我哥说完,站在大厅里的七十多人,沈哥嘴里的狂流,直接一下子就散开了,大家分工明确,掉头往外边离开。沈哥也跟着一起走出去了,还有阿强,我看见了阿强的身影,他带着十几个人,一出去就上了车。
还有守在外边那些人,年纪大大小小的都有,小一点的,估计最多十七八岁,大点的四五十岁。大约六七十个人,也一起跟着散了。只不过他们没有车子,很明显是最底层的人员,三五成群的消失在酒店门口。
站在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一辆辆车子驶离门口,最少二十多辆,什么哈佛越野,宝马奥迪都有。接着又开过去十几辆,加起来三十几辆车子分别从四面八方离开。
我哥疯了,真的疯了,为了给鹌鹑复仇,直接出动了所有的力量。还有面前那些堆成小山一样的现金,五千万,不知道拿这么多的钱,要干什么?
蛟龙没有离开,他让人搬了一张太师椅过来,还有泡茶用的茶具,就这么放在我哥面前。我哥顺势就坐下去了,双筒猎枪横放在大腿上,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唐菲菲和蛟龙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守在我哥身边。紧接着,有人搬来一张很大的黑白相框,相框变长的尺寸差不多有半米多了,很大一张裱起来的黑白照。照片正是鹌鹑,他嘴角带着笑容,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那双眼睛仿佛一直盯着人看。
忽然觉得有些诡异。
坐在沙发上的佛爷,看见这一切,嘴里一声叹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人群散开后,我们一伙人站在大厅里,有点明显。我想了想,走到一边坐下来,默默的等着。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哥到底要干什么?正是因为这种无法预料的不确定性,才让人觉得他愈发的疯狂。
那十多个老板,站在我哥前面,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大厅里边,笼罩着一阵阴云,压的人快喘不过来气。无论他们说什么,说了多少话,我哥就是不理他们,不过看这种架势,他们的活面大了。
其实他们的做法很正确,鹌鹑一出事,就冒着巨大的风险过来主动证明自己。这是在赌,赌我哥尚且还有一点理智,目前为止,这十多个人赌对了,要是想杀他们,估计刚才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状态下,我绝对相信我哥真能做出那种事情。
以及那些听见消息跑路的,要是跑掉了还好,等我哥把凶手找到了,那会儿他们也就没事了。如果没跑掉,或者半路被抓回来,到时候就是一个做贼心虚的帽子扣上去。是什么结局,真的就不知道了。
一个多钟头左右,陆续有车子回来,那种装土豆的大麻袋,一上一下刚好能把人套进去。中间用麻绳绑着,七八个人抬着就进来了。
一共两个人,麻袋丢到地上,能听见‘呜呜’的哽咽声。解开绳子,麻袋里边的人立刻就出现了,嘴里塞着东西,五花大绑,眼睛十分的惊恐。另外一个比较年轻,二十七八岁左右,寸头,皮肤白白净净的。
“大龙,小龙。以前跟鹑哥发生过争执,曾经带人跟踪过鹑哥。”
站在边上的人,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哥伸手指着那些现金:“拿!”
这几个人也不含糊,走过去弯腰拿了几摞,得有十多万了。
拿了钱,接着站到一边。
我哥睁开眼睛,提着猎枪就走过去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大龙小龙。他摆摆手,让人拿掉他们嘴里的东西,叫大龙的男子皮肤黝黑,五大三粗,刚能说话,当时就大吼出来:“尚豪,有种,你他妈杀了老子。”
我哥端起枪口,对准大龙,平静的说了一句话:“宁杀错,不放过。”
嘣!
大龙一枪被打爆脑袋,血液溅的一地都是。我哥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给我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杀了一只鸡似的。爆了大龙,他又将枪口对准小龙,小龙红着眼睛大叫出来:“哥。”
“尚豪,你他妈就是疯子,鹌鹑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
他拼命的挣扎着,两条手被麻绳勒出了血痕。
我哥表情冷酷,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依然在重复上一句话:“宁杀错,不放过。”
嘣!
又是一枪。
小龙瞪大惊恐的双眼,缓缓倒在地上。
连续打死他们,我哥又把猎枪丢给唐菲菲,她低头往枪膛里面压着子弹。弄好后,又递给我哥,我哥背对着大家,一只手提着猎枪。
第二辆,第三辆车子来了。
这次被抬进来三四个人,全都套在麻袋里。掀开麻袋,好几个人浑身是血,明显之前发生过争斗,但还是被抓回来了。这几个人,一脸死灰,认命般的看着我哥。
“尚豪,你就是一条疯狗,鹌鹑死了,谁弄死的,你去找谁。欺负老子们算什么本事?你是不是只有这点能耐了?”
说话这个人情绪激动,头发长长的,像是女人一样在后面用橡皮筋给扎了起来。脸上络腮胡,看打扮带着一点艺术的味道。
身边的人无视这个男子,对我哥说道:“西关沙料场胡大狗,振风堂李天生,欢乐KTV老板杨阳,黑车老大游哥都带来了。跑了两个,一听见风声就溜了,没抓到,这会儿估计出城了。”
我哥点点头:“拿。”
这些人转身走到钱堆面前,动作迅速的脱下外套,一人往上面丢了几摞,然后抱着衣服站到一边。感觉这一切太疯狂,太不真实了。有点做梦的虚幻感,要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敢想象现实中还能发生这一幕?
我哥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打算血洗所有跟鹌鹑有过争执的人,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横扫一切。
“尚豪,鹌鹑的死,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虽然跟鹌鹑有过争执,但还没有到敢要他性命的那一步。就算给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拿鹌鹑如何。你这么做,会引起众怒的。”
那个络腮胡又说话了,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势,没什么脾气了。
我哥伤感的说道:“我十几年的兄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只要能给他复仇,引起众怒,那又如何?”
说着,我们就听见‘嘣’的一声,血液溅了我哥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