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冰冷的尸体,还有那张惨白的脸庞,我们都不动了,一个劲儿盯着看。白乐的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流下,他一个字都没说,就这么呆呆看着。忽然间,整个人从头到尾都变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陌生的气息。
这个时候,鹌鹑也带着黑狗他们一伙人走过来,黑狗嘴角还带着戏虐的笑容,这一幕,他是很开心的,只是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而且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杨莉身上了,也没有那个功夫去注意他脸上的心理活动。
非常的难受,我攥紧了拳头,眼泪跟着出来了。盯着杨莉的脸,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攥住,疼的厉害。旭哥也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着,啊,他大吼了一声,猛然从地上跳起来,照着黑狗的脸,异常用力的打了上去。
‘咣’的一声,黑狗当场被他打到在地,鼻子周围全是血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的血,没说话,但是嘴角还带着笑容。旭哥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往他脸上砸,听着声音,每一下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旭哥一边砸一边吼,他身上溅了不少血迹,拳头表面的皮也被磨开了。可他没有什么反应,犹如不知道疼痛一样,整个人状若癫疯,没有一点理智。黑狗的鼻梁骨塌陷下去,两只眼睛不停的往上翻,身体也开始抽搐起来。
“畜生,我艹你祖宗!”
旭哥无比的激动,吐沫都喷了出来,连着砸了十几下,黑狗不动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她们都是无辜的,黑狗,你不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人,但也不是嗜血乱杀的狂徒,你们做这些还叫人事吗?”
鹌鹑也不淡定了,咬着牙齿说了句,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冷酷,看起来也很愤怒,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压着那股火,那张脸看起来反而有些扭曲。
黑狗艰难的睁开眼睛,语气虚弱:“我这些年,帮柳爷办事,杀过的无辜人还少吗?这都是命,该她们的,也该我的,谁都跑不掉。杀的多了,就麻木了,没有什么感觉了。”
我没说话,任由眼泪落下,心里压抑的快要疯了,就一直刨土,把杨莉从坑里抛出来。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密密麻麻的伤痕,被折磨的时候,一定非常非常的绝望。她身上的伤痕,甚至比黎韵还多,还要触目惊心。
挖出来后,白乐一把推开我们,把杨莉抱在怀里,用自己的额头贴在杨莉额头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特别的冷,寒风刺骨,身上没有一点温度。
看着没有生机的杨莉,又看了看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黎韵,我呵呵笑了出来,说不清为什么会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很玄奥的状态。接着提起手枪走到其中一个人面前,这下大家都看着我,黑狗也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我缓缓抬起枪口,对准这个男子的额头,他一句话都没说,看我的视线很安静。本来准备认命的黑狗,立刻就激动了,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被旭哥一把按住了,又往他脸上‘咣咣’砸了两拳。
黑狗‘啊’的吼了出来,狂躁的大喊大叫:“鹌鹑,你他妈答应过我,会放了我的兄弟。”
“畜生,去死吧。”
砰!
我瞬间扣下了扳机,或许是全身被抽干了力气,一枪射出去,手臂被震得发麻,手枪也差点飞了出去。我脸上全是血,伸手呼啦了把,我笑着把手指放到嘴里,吸了吸,然后抬起枪口,对准下一个人。
“操你妈,放了我兄弟,我他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黑狗瞪大眼睛,表情万分恐怖。
我扭头看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嘴角带着微笑,心里无喜无悲,紧跟着扣下扳机。
砰。
第二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额头上面一个很小的弹眼,血液远远不断的流出来。
“放了我兄弟,鹌鹑,我求求你,放了我兄弟。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这样,你他妈还是不是爷们儿?”黑狗声音已经吼的有几分嘶哑,他在地上拼命的挣扎着,旭哥两只手按着他的脑袋,直接把他的脑袋按在土里。
鹌鹑脸上极为的纠结,好几张都张开了嘴,但是看见我这个样子,没敢说话。
就在我把枪口抬起来,对准第三个人的时候,鹌鹑动了,他拉了我一把,大吼出来:“阿飞,够了。”
我一脚踹开鹌鹑,他的体型太魁梧,这一脚,只把他踹退了两步。抬起枪口,对着第三个人,他惊恐的看着我,满脸的鼻子眼泪,我们两人视线触碰的瞬间,这个人崩溃了,‘啊啊’的吼了出来,额头上的青筋鼓起。
我冲他咧嘴一笑,扣下了扳机,砰,子弹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带出一连串的血液。
男子无力的倒在地上,血液染红了地面。
黑狗很狼狈,被绳子绑住的地方,勒出了一条血痕,他不说话了,眼神恶毒的看着我。那种眼神,恨不得把我剥皮喝血。我想都没想,当着他的面,枪口对准那个男子的尸体,砰砰补了两枪。
鹌鹑反应过来了,他往前大跨一步,伸手拉抓我的手腕。我往后退了两步,给躲开了,他还想上手,下一刻,他不动了,安静的站在原地。
“别逼我,这是我的事,你是来帮忙的,你说的不算。你要是要帮忙,那就从一边上站着别说话,要是不想帮,那你现在就走,剩下的我会自己解决。”
我的枪口,对准了鹌鹑的额头,他扭头吐了泡口水,整个人愤怒的瞪着我:“艹,你他妈敢用枪指着老子?”
他一把就拽住了我的枪口,很用力的兑在自己额头上:“尚飞,我看你是疯了,来来,你开枪打一个我看看?”
我咬着牙齿:“我再说一遍,起开。”
鹌鹑不说话,狠狠盯着我。
旭哥动了,他站起来,从后面勒住鹌鹑,他们两个人的体型差不多,一拽,就把鹌鹑拽开了。我当时是举着枪口的,就在鹌鹑被拽开的同时,枪口对准第四个人。
这个人,正是之前那个在小超市放风的,跟我们聊过天,所有人中,就他显得最平静。
盯着我,快有几秒的时间,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