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国字脸笑了出来,他手里提着菜刀,脸上没有一丝感情色彩,看起来异常的冷酷。
他走到我面前,想了想,接着把手里的菜刀举起来。看见他这个样子,我惊恐的往后爬,脑袋完全停止了思考,陷入空白状态。那会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死死看着他,嘴里不断深呼吸。随便动弹一下,全身哪儿哪儿都痛。
我和他之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亚于军刀蛟龙那种人物,身上的汗毛,也跟着倒竖起来,还有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当国字脸一刀往我身上剁下来的时候,我‘啊’大吼一声,一使劲儿,从边上打了两个滚,胸腔一阵剧痛,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整个人已经很虚弱了。
国字脸一刀砍在身后的茶几上,他活动了下膀子,戏谑的望着我。
紧接着,我也不动了,因为国字脸身后出现了一个蒙面男子,带着头套,和电视上劫匪带的差不多,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男子很安静,手里提着一把手枪,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男子对我咧嘴一笑,缓缓举起手里的枪口,从后面对准国字脸的太阳穴。
见我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国字脸愣了下,他皱起眉头,盯着我看了几眼。猛然之间,国字脸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迅速转过身去。几乎在他转身往后面看过去的时候,砰,一道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我面前响起。
耳朵‘嗡’的一声,我捂着耳朵惨叫出来,啊……
国字脸的身体软软倒在地上,很快地面就流出了一滩血迹,打死国字脸,那个蒙面男子依然把枪口对准他,接连着开了好几枪。我脸上全是国字脸溅出来的血迹,伸手摸了摸,茫然的看着手掌心。
国字脸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我咽了咽口水,懵逼的望着这个男子。他一个字都没说,仿佛觉得国字脸还没有死透,他把手枪别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菜刀,上面全是血。他举起手里的菜刀,一刀一刀的往国字脸身上剁,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犹如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种过硬的心理素质,看的我毛骨悚然。
连着剁了十几刀,国字脸血肉模糊,我一张嘴,歪头冲着边上干呕出来,现场非常血腥。这一幕,深深的印在记忆里面。什么都吐不出来,满脸的眼泪,痛苦到极点。
他没有停手,继续往国字脸身上剁,从我这边都能看见国字脸的内脏。几分钟后,这个蒙面男子呼吸也急促起来,累了,他丢掉手里的菜刀,掏出电话打过去:“过来收尸。”
白痴都能看出来,这个蒙面男子和国字脸不是一波人。刚才他提着手枪走到国字脸后面时,我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那会儿内心也绝望了。直到这个蒙面男子,冲我笑了笑,把枪口对准国字脸,我才反映出来,蒙面男子是过来杀他的。
而且这种手段,非常残忍,就像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和国字脸一样,这个男子也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可这次我真的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反正不会是身边特熟悉的人,最多见过几次,才会让我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受。
挂断电话,他点了支烟,叼在嘴里。闭起眼睛,享受的张开双手,模样疯狂的吼出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吼了一声,他笑着睁开眼睛,盯着我看。被他一盯,我遍体生寒,连忙笑着开口:“大哥,我也是受害者,放心吧,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真心害怕这个疯狂的蒙面男子,连着我一起剁了,看着躺在地上这堆肉,我脊背骨就发寒。
男子吼完那一声,没有跟我交流,站在原地安静等着。没过几分钟,跑进来好几个人,手里还拿着草席,夹在胳膊下面。到了,草席往地上一铺,几个同样蒙着脸的男子蹲下来,开始收尸,国字脸很多部位都被剁掉了。现场触目惊心,谁都不说话,收尸的过程中,有个人忍受不住这种场面,弯腰吐了出来。
弄好后,地上的草席子一卷,用麻绳绑住两端,扛着往外面走。这些人的配合十分默契,而且看他们的架势,很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等那些人走出去后,蒙面男子看了我一眼,故意压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把现场收拾干净了。”
说完,背影嚣张的走了出去。
所有人离开了,我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丝力气,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过去。
堂哥平静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阿飞?”
“哥,出事了,柳爷身边那个国字脸,被人剁了。就从我面前剁的。”
堂哥沉默了几秒,对我说:“你在哪儿?”
“别墅,郭笑笑家的别墅。”
“我让鹌鹑过来,你等着就行。”
给我说完这些,堂哥掐断电话,听着里面的‘嘟嘟’声,我深吸两口气,稳下情绪。站在原地想了想,去卫生间里接了一桶水,接下来开始打扫现场,到处是血水。看着地面这摊血,我就想起国字脸的死状。到现在,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国字脸就这么一枪被人崩了,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打斗。
整个过程就几秒钟,就像做梦一样。
花了二十多分钟,把地板处理好,琢磨了下,又上楼找到郭笑笑用的香水,在一楼客厅里面喷了一遍。最后虚脱的倒在沙发上,心情难以平静,胸口火辣辣的痛。
鹌鹑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汗,才进来,他问我的第一句话是,现场处理干净了没?
我点点头:“这不是废话吗,草,吓死老子了。麻痹,都是一群疯子。”
鹌鹑笑眯眯的挨着我坐下,伸手搂住我:“信了吧?我就说,他们一定会过来找你麻烦的。你小子命够大,柳爷手底下大名鼎鼎的黑阎王,都没能弄死你。我现在越来越相信,谁要是挨着你近了,你小子会吸走别人的运气,然后你一直好运,人家一直倒霉。”
我火了:“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