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贴着颈部弯曲的弧度,呼吸间带动的气流使伤口又烫又痒。
“……唔!”
“阿离,这是你所希望的吗?”
“……”你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感觉到犬齿又扎进去几分,好不容易攒齐的勇气四处逃窜,你捉不住一星半点。
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忽而笑了一笑。
“契约已成……如你所愿。”
我该以何爱你
……
晨曦微露,窗外翠珠被雨水洗的油亮,绿意盎然。
雨停了。
阳光穿过竹林,晃动交错的光影透过木格花窗,映在钟离衣袖之上。
他缓缓睁开双眸。
少女的脑袋沉沉地压在他胸膛上,纤细的手指绕着几缕墨发,搭在他颈侧,呼吸均匀绵长。
她累惨了,睡得很沉。
钟离低头,没叫醒她,只是将被褥拉高,盖住她的肩膀。
她忽然动了动,很不满似的,手抬起来摸索一阵,一把拍开他的手。
“……”
态度嚣张。
钟离没动,等她又沉沉地睡过去,把可怜的被褥再拉上来,盖住红痕交错的白皙肩头,拥着怀中软软一团,阖眸沉思。
若陀曾说他性情坚韧,不为外物所移,对自己坚持的事物总是格外执着。
他说的大抵不错。
爱如火焰,燃烧着执着,它耀眼,灼热,可以烧穿世间所有的欺瞒和压抑。
他曾为这捧火落下最柔韧的灯罩。
他抑制着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将思念落成墨,将不舍留给梦。
阿离有自己的决断,她眷恋着过往的一切,她喜欢他,可以为他舍生忘死,奋不顾身,却也不会停留。
这是最好的结局。
钟离凝视你片刻,转开了视线。
他不想使她为难,本不该有那些念头,可阿离曾承诺他永恒,誓言给了他纵容自己的借
口。
他最终带走了世界树的一枝。
世界树的规则注定抹除离在这世间的一切痕迹,可在所有的抹除之后,一定还会有一道痕迹——“抹除”的指令本身。
历史无从改变,已逝之昨日早已尘埃落定,所谓抹除不过是一场声势浩大的舞台剧,台上人粉墨登场,跌宕起伏,台下人冷眼旁观,置身事外。
台上花团锦簇,云蒸霞蔚,台下风摧雨折,草木萧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