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什么……我瞎了?”
“凡千岩军,绝不可使武备脱手,你就是瞎了也不能……你看到啥了?”
“不不不不快退回去!”
惨叫声传进两人耳中,打破一廊幽静。
钟离眸子微微睁大,目光下彻。
你被他搂在怀中,仰着头,清亮的杏眸中闪烁着如水笑意,见他看过来,嘴角微微翘起。
“醒的有点晚,我吓到你了?”
融金的眸子凝视着你,目光沉沉,一语不发,俨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你没见过他这般失态,想了想,深觉机不可失,干脆扣住他的手,仰头啄了一下他的唇。
他怔怔地看着你。
你趁机抬起右手,指尖点在他眉心,一点银光倏然没入,眉心温凉,他下意识侧过头,又被你早有预料的掰回来。
“别躲。”
竟不是梦。
他眸中迷蒙迅速退去,垂下眼帘,捉住那乘虚而入的手指。
你只觉得指尖一紧,被他一把握住。
手指和手指相扣,温度,呼吸,急促的心跳在两人之间传递。
他闭了闭眼,将惊涛骇浪尽数压进心底。
很快,他睁开眸子,目光定在你身上。
“你从往生堂偷跑出来了?”
语气严厉,一点也不温和,用着疑问的句式,讲着陈述的语调。
你撇撇嘴。
记性真好。
他方才只是魇着了,如今刚清醒过来,就要管教你了。
琉璃般清浅的眸子忽闪,晚霞也跟着闪,委屈如一汪清泉汩汩而出,底色却沉静如冰雪。
“你凶我。”
“……”
他迟疑了一会儿,低声道:
“你在生气。”
“不敢。”
钟离不作声,长睫低垂,眸光轻落在
你脖颈上,过来拉你的手。
看到他这副模样,你就算有天大的火气,也平复下来。
你注意到身后躲闪的几双眼睛,深吸一口气,反握住他的手腕。
“我们到里面再谈。”
与吾妻书
……
白衣苍狗,日月如梭,政务厅也再不似从前简朴,几经扩建,庭院大了不少,大概是因为钟离忙于政务,久居于此,厅后还建了间供他休憩的的小院。
院落中栽着两株却砂树,亭亭如盖,浓荫遮去大半庭院,朝西的支摘窗下霓裳丛生,挺拔的竹节拱卫在花团两侧,几经春洗,枝叶如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