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论生死,此情此景,当得起一句诗情画意。
眼见你就要摔在下面石刺横生的嶙峋山石间,身下山石林木竟齐齐碎裂,迸射开去。
一道金色流光自天际飞掠而来——
玄袍染血,被风吹落之时,抖出一片血珠,刺目的朱红色洒落半空,划出一道道血痕,染红了一双清浅的琉璃瞳。
钟离!
他不似你可借领域之势瞬移,此刻自千丈高空俯冲而至,却也不过三息时间。
灿金色的流光在这阴沉天幕下,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璀璨。
你看过去。
赤光涌动,烟灰纷飞,你淡漠隐忍的视线直直撞上那道目光。
你突然觉得鼻尖发酸,尚可忍耐的疼痛骤然沸腾起来,只得咬住下唇,没有出声。
钟离也看着你,目不转睛,宽大的衣袖盈满山风,指间缀着一点朱红,朝你伸出手来,赤红雷光映亮他苍白的面容,一贯沉静的金池中燃起烈烈火海。
他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
你将十指掐进掌心,有些浑浑噩噩。
不过瞬息之间,他追上了你,一只结实的手臂伸过来,揽住你的肩膀。
你低头,顺着那只手臂的力量靠过去,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双手抬起,摸索着环住他的腰,如在滔天洪水中,抱住唯一的浮木,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他的心跳快了些,却依旧沉稳,手指轻拂你柔软的发顶,低头,慢慢朝你靠近,温热的呼吸拂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阿离,别怕。”
他低声道,声音低沉,语气温和,落在你发间的指尖却微微颤抖着。
他将你笼的更紧,彼此的身躯和呼吸都近在咫尺,柔软,滚烫,呼吸,痛楚与恐惧都交织在一起,一点点沁入彼此的心脾。
他手指僵硬冰冷,面色苍白,目光沉沉地落在你脸上,一瞬不移。
他以此确认你的安然无恙。
赤色如闻腥而动的秃鹫,眨眼间攀上他的小臂,撕咬着血肉。
你几次抬手,终究还是任他抱着,没有挣开。
爱为囚笼
……
赤色雷霆贪得无厌,在两人接触的瞬间攀附而上,几乎燎到钟离发间,浓烈的红化作无数利箭刺穿血肉,灼烧感从骨头深处迸发,如火焰撩烧血肉。
钟离却似分毫未觉,只静静地看着你,心中后怕始终难以消退。
怕自己赶不及,怕你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
他曾许下誓言,等立契约,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到你。
他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