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饭都吃不起了我掉两滴眼泪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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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吼出声来,灌了一嘴冬夜寒风,立刻又闭紧了嘴,像是咬死的蚌壳。
你:……
书生:……
好梦
这可真是意外。
你面色如常地想,一直以来,你都是被迫承受他人的人生,从不能施加干预,更不必提与之对话。
莫非饶是天道写的程序,也会在万世轮回中有那么一两次运行错误?
还是此事另有蹊跷?
你一时没有说话,指腹揉过石头的额角,他此刻也顾不得摆开你的手,一双龙目金瞳睁开,眸光沉沉。
那书生就没有这么从容了。
他震惊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珠子溜了一圈,将这破败逼仄的草屋扫了一圈又一圈,神情愈发惊骇。
他方才是在同谁讲话?
他哆嗦着掀开被子,摩挲着揣起灶旁的烧火棍,踩着破洞露指的布鞋,便要推开房门去看。
外头天寒地冻的,可算了吧,再把人冻坏了。
你这样想着,便开了口。
“别找了,我在你……脑子里。”
书生猛地跌坐在地,烧火棍脱了手,砸到自个儿脚上,小腿肚直打颤,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得。
“你……你,何、何方妖孽。”
“……”你将语气和缓到一个刻意的程度“小许啊,你读的是圣贤书,不是什么道法三经,驱不了邪的。”
书生又哆嗦了一下。
石头攀上你的肩头,谴责地蹭蹭你的面颊。
好嘛,你无声讨饶,你不逗弄他了便是。
“我亦并非邪祟——你先站起来把门关了,冷死了。”
方才那一跌,把门震开了一条缝。
书生脑子还有点麻木,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哆哆嗦嗦地摸上门链。
“
链子从左边绕过来,穿过门环,扣到第九节,挺好,这下当是关紧了。”
他依言做了,嘴唇青白,半晌没等到下一句话,颤声道:
“然,然后呢?”
“嗯?”
“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敬词都用上了。
“……说了我不是邪祟。”你心知这是人之常情,认命地叹口气。“然后到被子里捂着,天亮了出去劈柴、写书。”
他连滚带爬地将自己裹在单薄被褥间,你也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