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看,似乎同样清醒过来了的暗杀者,紧握着拳头声道。
“在此处……这个走向,那个年幼的孩子居然会选择这个吗?!”
她一边摇晃着站起来,用那隐藏着明确的愤怒的眼睛,一边向同样想要站起来的缲丘夫妇呼喊道。
“何种的生活方式……到底是怎样地被强迫着活下去,那个年幼的孩子才会自己选择这个结果?!你们……你们对那个年幼的孩子,对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们有闲暇陪伴我们吗?”
缲丘夕鹤一边用手按着头,一边咯咯地笑着,将目光转向了暗杀者他们身后的存在。
“真是扫兴啊……万万没想到,居然被弄坏到那种程度啊。我本来期待着暗杀者姐姐会哭着去砍下那天真无邪的椿的头颅的啊……”
少年浮现出焦躁的神情,在自己的衣服前面,心脏的附近露出了被绘制成——让人联想到左轮手枪弹匣形状的刺青。
他的手指在那个纹样上滑动——理应被烙印在平面之上的纹路居然突然旋转起来,其他的纹样被装填到了最上方。
于是,少年杰斯塔的身躯顿时膨胀起来,化身为身高过米的红人狼,在这个地方跳跃起来。
“啊啊,暗杀者!用我的爱来尽情玩弄你,还要等下次了!”
死徒就这样爬上了屋顶,转了个身,像是要逃离暗杀者一般地,在空中慌张奔跑。
“……!要逃走吗!”
暗杀者不顾自己的伤势,猛踩一下地面,在此之后就这样追逐着杰斯塔消失了。
这之后,只剩下西格玛和缲丘夫妇。
“啊啊……真是倒了大霉。万万没想到,令咒居然寄宿于女儿身上而非我等。”
“是啊,不过,这也是一个证明。椿在那个年纪,正因为她的魔术回路质量高于我们才被选拔上的。”
面对以平淡的语调说话的夫妇,西格玛感到了奇特的违和感。
——?什么啊?这种感觉是。
还在被椿的从者所操控着吗?
不对,这不是违和感,西格玛如此判断到。
“啊啊,你就是……西格玛君吗,还是法尔迪乌斯的部下,你能和他取得联系吗?”
“您,在那(联络)之前必须先去医院。”
“……也是啊,在那边筹措切断右手的道具吗?”
“是的呢。”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西格玛不由自主地问道。
“切断……右手?”
“啊啊,是的呢。椿那小家伙,似乎使用了两画令咒呢,不过倘若只要还留有一画,就可以同那个英灵再次进行契约。如果有那样的英灵的力量的话,同法尔迪乌斯合作一事就会变得非常有利吧。”
西格玛理解了。
这对夫妇,记得自己被操控期间所有的事情。
即便如此,最初说出口的,并不是挂念椿的话语,而是打算砍下椿的右手,夺走令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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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也是啊。这就是魔术师啊。
——魔术刻印可能还是属于双亲其中一人的东西吧。就算是椿死了,想必也不会悲观吧。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只有继承了自己魔术之血缘关系的个体吧。
——血之,羁绊。
“……要切断吗?小椿的手。”
“啊啊,没问题的。因为处于无意识状态,所以不用担心会叫苦不迭。如果连将来留下子嗣的机能都丧失了的话,可就麻烦了。所以务必对心脏和神经给予最大限度的关注。请转告法尔迪乌斯和利维斯局长,要对(截肢手术)期间的医院相关人员进行处理。我不想拜托弗兰切斯卡,不过如果是那家伙的魔术的话,最坏的情况,是‘哪怕脑袋都掉了,也可以只将生殖功能保留下来’。”
这不是露骨的兴趣或者讽刺,而是平淡地将事实真相告知人们。
听着夕鹤的话语,然后,西格玛留意到了。
奇怪的感觉并非是来自外部。
这是从自己的内心当中,所涌上来的一种“情感”。
——“孩子啊,孩子啊。请仔细聆听吧,同胞之子啊。”
西格玛的内心,声音回响着。
——“你们应当讨伐消灭的东西,是想从我们这里夺取什么的那些人。”
怀念的声音,已然没有任何意义的话语。
但是,正是这个声音动摇了现在的西格玛的心灵。
——啊啊。
——是啊。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