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再现圣杯战争简直就是荒唐透顶,而且连后盾都不是由魔术协会担当的话,正经的魔术师根本就不会想着去参与。之所以告诉你这个,是因为你虽然血统良好,却对魔术协会有怨……仅此而已吧。老身所看重的是你的才能,至于那个魔物……对弗兰切斯卡来说,个人的才能不过是次要之物。”
“……我觉得,这样就够了。”
站在带着乌鸦的魔术师面前的少女,还不到岁。
尽管如此,她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对世间一切的绝望,眼中唯一的一丝光辉,是因憎恨而产生的暗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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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使役乌鸦的魔术师是那样确信的。
“……虽说是不得外传的事情,之前参加魔眼列车拍卖的时候,境界记录带(ghoster)……老身见过所谓的英灵。才不是使魔这种等级的东西,那是纂刻在地球本身之上的人理之影。如果只是打算用来了结私怨的话,你怕不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哦。”
“……”
手持乌鸦的魔术师继续对紧握拳头并轻轻闭上眼睛的少女说到。
“如果想要破坏巨大的东西,那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破坏魔术协会几乎等于把魔术世界本身作为敌人。虽然做好了最后就玉石俱焚觉悟的家伙数不胜数,但你要用心记好哦?你那不做人了的爷爷也是这样……这之间的顺序可是颠倒的。你想要毁灭的东西越大,越是自己会最先崩溃。也就是说,你会先付出‘订金’的意思。”
拥有年幼姿态的狡猾女魔术师,继续向着主动成为自己监护人的魔术使少女说道。
“看看那些破坏世间常理,妄图到达根源的名为魔术师的家伙们。不就净是些坏掉的人么?”
稍稍自虐地微笑后,魔术师消去了表情,向以自身意志成为被监护人的少女询问到。
“哈莉,你的坏掉的是作为人来说么?还是说是作为魔术使来说?”
“二者皆非,老师。”
被称为哈莉的少女,清楚地回答了等级远高于自己的那名魔术师。
“我早已经坏掉了。被时钟塔的家伙们给……”
“……”
“父亲和母亲都只是个魔术师……但是,正是为了抢夺自舍弃了人之身的祖父那里继承而来的研究成果,所以被强行冠上异端的名号,所有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但是你的性命没有被夺走,不是吗?虽说只是一部分,但是能让你继承刻印之后逃走,波尔扎克家还是有眼识的。但,如果把你交给那个……弗朗切斯卡的话,一切努力就都会化为了泡影。”
虽然她的声音略显沉重地说着,但哈莉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看到这一幕的魔术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如果你是个魔术师的话,就会把时钟塔内部的篡夺当成是‘常有之事’而放弃……不是祈求作为魔术师复兴,而是渴望为父母复仇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魔术师了。你并没有坏掉。让一切从头开始,隐藏身份,一边使用魔术让自己的人生能活的稍微舒服些就足够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有表现出更加强硬的态度。
既然不是师徒,也不是一般的监护人,并且也不是有魔术性质的制约关系,就此判断,再深入下去就不会和自己的道路有任何交汇了吧。
虽然对熟识的波尔扎克家族后裔具有一定的义理,但这并不会让她轻易动情。
虽说与时钟塔保持着距离,但她也是个魔术师。
“在魔眼列车上看到的埃尔梅罗二世这类的君主,如果是他所开设的教室,想必即使是同魔术世界不合的你也能容纳吧。但是再挽留下去的话,也就只是单纯的不识趣了嘛。”
让乌鸦的眼睛出怪光,魔术师开始向黑夜迈开步伐。
看起来和她相应的少女仿佛迷失在了夜路上,但停在她的肩上的乌鸦的眼睛却非常锐利,一直盯着被称为哈莉的少女。
“——你要记好,哈莉”
于其完全融入黑暗之前所回响的声音,究竟是从少女口中流露出来的呢,还是从乌鸦的翅膀中出的呢?
鼓膜和背脊都在颤抖着的少女,已经无法区分了。
“无论你已经多么强烈地觉得自己做好了会坏掉的觉悟——”
只是,只有这最后的一句话,在哈莉这个魔术使心中残留了下来。
“在真的一开始就坏掉了的家伙面前,觉悟之流是毫无意义的。”
············
现在,斯诺菲尔德高级住宅区。
“嗯……”
在现实的斯诺菲尔德,有一种脱离现实的美丽的女人声音在回响。
“我还以为他会马上飞过来找我呢……太阳乌图都升得这么高了,却还不见动静,明明都把它的好朋友给搞垮了,真是意外地慎重呢。”
这是位于斯诺维尔克的高级住宅区。
其中最大的房屋,是位于斯诺菲尔德市中心的,赌场大厦主人的私人财产。
至少对外是这样的。
实际上,业主是在这个城市建造的时候就被安排好的替身,只是把年纪轻轻就病死的企业家伪装成还活着的人。
实际运营的,是“那一侧”的魔术师之一,当出现无论如何也要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就以魔术装扮成那个实业家,来欺骗世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