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啊……!”
希波吕忒即刻注入军神腰带的神气防御,长枪却因冲击力而拔了出来,两匹马之间再次产生了距离。
阿尔喀德斯一边确认着枪尖脱离之后伤口被泥填补的样子,一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地开口了。
“……是什么呢。但是,既然它能与我如今的身体如此相称的话,那也就是说——这东西,是“人”的一部分吧。”
下一个瞬间——从伤口处涌出的泥的一部分开始急剧增幅,如同红黑色的激流一般朝着希波吕忒袭去。
“那么,铭记吧,半神的女王啊。”
“这是……!”
“人类的尽头,可不要以为区区神之力便能贯穿。”
不同于“黑雾”的,宛如腐烂的血一般满溢着红黑色的“泥”,犹如巨大的黏性生物打算包裹希波吕忒一样地飞扑而去。
她和马匹在刚才的位置将其避开。
不过,那团仿佛拥有自我意识一样蠢蠢欲动的“泥”,接下来化作了巨大的下颚,如同要将她一口吞下去一样地紧追而来。
“咕啊……这样的东西……!”
希波吕忒再次让魔力翻滚沸腾起来,意图从环绕于手臂上的军神腰带中引出更多神气。
像对此作出反应一样,泥爆炸性地扩散开来。
“!”
如同蜘蛛网般扩张的“泥”以街道的十次路口为中心,化为紧逼而来的巨大泥雾从四周将希波吕特与其爱马包围了起来。
在犹如黑色的巨木森林从四周迫近的光景前,知晓了危险的希波吕特开始将自己的灵基与布条融合,然而——
──────
“以所持令咒命之……”
“……!御主!?”
在希波吕忒体内,越了念话程度,向着灵基的本质诉说的声音响彻了起来。
──────“于地脉中引龙而出,与神之力一同释放吧!”
下一个瞬间,她的周围——名为斯诺菲尔德的这片灵地中的魔力喷涌而出,被引入了希波吕忒的“战神的军带”之中。
刹那间,虹色的光芒照亮了夜色的黑暗。
并不是只有宝具。
连同英灵自身含有的魔力也爆性地膨胀起来,以她自身为中心的光之奔流,将步步紧逼而来的“泥”的大部分都吹飞了。
眩目的光辉平息了下来,希波吕忒环顾着四周——那里已经,无论是“泥”,还是“黑雾”,甚至阿尔喀德斯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希波吕忒明白他似乎是趁现在的机会脱离了,她的牙齿吱吱作响。
“你难道是觉得,没有和我决一胜负的价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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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怒气镇静下来之后,希波吕忒向着虚空问。
“御主,珍贵的令咒……”
使用了念话的,与御主之间的通信。
希波吕忒像是要提出抗议,不过更进一步的事是不可能了。
“……不,谢谢您aster,还有对不起。会招致如此状况归根到底还是我的力量不足。”
以令咒的力量瞬间强化灵基并将其打散的那一瞬,通过反馈给自己的反动和逆流对“泥”那扭曲的魔力进行分析,她得以确信。
——光是进行一般防御的话是防不住它的吧。
阿尔喀德斯的血和份量庞大的魔力混入其中的那个“泥”,可以推测出恐怕没有令咒的力量是很难将其完全打散的。
然后——如果沾到了那个“泥”,肯定是会有糟糕的事情生。
换言之,应该说正因为是一直在观察的御主作出了更重要的判断,使用了堪称是虎之幼子一般珍贵的令咒,自己才得以得救。
——虽然就算是御主用光了所有的令咒,自己也不会抱有反叛之意……。
希波吕忒并不讨厌身为自己御主的存在。
尽管在某些场合多少有些意见不合,但还是认定是值得她与之一同战斗的存在。
但是,正因如此——对于在与自己的因缘对手交锋的过程中使用了令咒一事怀有内疚一样的感觉。
“……”
阿尔喀德斯离去,黑雾消散后的街道中。
抚摸着马的脖颈,希波吕忒环顾着周围。
已经偏离了主干道,离涌出“黑雾”的医院很远。
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从已人去楼空的医院周围的街道上感觉到了有人在蠢动的气息。
“不论如何,已经不能在这样继续战斗下去了。御主,暂时重整旗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