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伯父没有死在那里,伟大的作家也像这样仍然活者。」
「是啊。当四周人潮都在高呼『皇帝万岁』的时候,我一定是用一副亡魂般的表情靠近他吧。我从马车的缝隙间看到一张苍白的脸,是一个不受周围吵杂影响,因为战争的疲惫而精疲力尽的矮子。看,多简单。再来只要将代替决斗书的白手套扔出去就可以了。要是那天我有完成那种事,他一定会下令周围的士兵攻击我,不是杀死我就是驱逐我,绝对没错。但是,那家伙无疑会对决斗逃之夭夭。那家伙最好被城里的人们耻笑是逃避与小鬼决斗的皇帝陛下!……像这样想着这些而感到晕眩,脸色比那个皇帝更苍白的贫穷小鬼,你觉得他在下一瞬间取出白手套后做了什么?」
配合着船只的摇晃,有节奏地、仿佛在舞台上唱出台词的演员般,大仲马朗朗地继续阐述自己的过去。
「……答案是,不断挥甩着那只手套啊。他将原先预定要扔出去的东西举得老高,回过神时已经在和四周的民众一起高呼『皇帝万岁』了……是的,王子大人。你的伯父的确是位英雄,但是另一方面也受到很多人憎恨。除了我以外,想朝皇帝扔手套的家伙肯定要多少有多少。不打算靠决斗,想直接将子弹射进马车里的家伙,想必也能聚集一大群。但是,那些一丘之貉仍让那脸色苍白而疲倦的男人沐浴于喝采之中。虽然我不清楚是什么让他们愿意这么做,但是那位陛下的确是人民的梦想,是他们的憧憬啊。察觉到了这件事,我就再也无法下手了。能一副没事般地将枪口朝向憧憬对象的人,只有优秀的士兵。但是,我肯定不是士兵。正因为他让我察觉到这件事,我现在才能以笔代替枪,继续奋战下去。」
这段漫长的台词以严肃开始,最后以轻松的状况结束。大仲马阖上一只眼睛,向比自己年轻过二十岁的友人淡淡一笑。
「那么,用这种
方式描述,有稍微符合你的期待吗,王子大人?」
「刚才所说的都是你的创作吧,兄弟?」
「是不是呢?不过,要是有想做那种事情的家伙在,我既不会肯定对方,也不会予以否定,就是这么回事啦。真相在有趣的谎言面前是暗淡无光的。反过来说,就算有用煮的、用烤的都很难吃,名为真实的肉存在,只要先用历史调味过,摆着醒个几年后再撒上一点点名为谎言的调味料,也会变成稍微能入口的玩意儿啦。」
看着如此述说的大仲马,好像比阐述他自己的过去时更为快乐,约瑟夫傻眼地说道:
「但是,变成这样也会令人在意肉的真正味道喔,兄弟。」
「这个状况的真相就是……唉?就是那个啦。我啊,如今已经不恨拿破仑一世与他的血亲了。加上刚才那样的故事后,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虚构的创作,都无所谓了,对吧?」
「原来如此。所以对那样的你而言,就连无人岛也是值得一尝的素材。话虽如此,无人岛比比皆是,你怎么会独独在意那座岛呢?你该不会『和那座岛有某种渊源』?」
对于咯咯笑着询问的约瑟夫的话语,大仲马耸肩表示:
「是直觉啦。纯粹是直觉。」
「直觉啊?对你从事的这种职业而言,直觉或许很重要呢。」
「因为是像现在这样,和皇帝陛下的亲戚同乘一艘船时瞥见的岛嘛。我觉得将那座岛当作你我相识的纪念,让它有名起来也不错。」
听完,前法国皇帝的侄儿如同喧闹的孩童般,仰望岛影用热情的声音说道:
「没错,我也一直觉得那座岛上有什么喔!有个人物的名字与那座岛一模一样,几年前我还听过那个人的谣言。你可别说出去……很久以前,也曾经看过潜伏于教会暗处的那些人有诡异的动作。」
「教会的……暗处?」
「哎呀,忘了这句话吧。因为连我那位曾为国王的父亲大人,也不打算揭穿教会的底细嘛。反正,那座岛确实从很久以前就有各式各样的财宝传说、奇迹传说之类的谣传喔。正因为那是座什么也没有的岛,因此街上的孩童们、猎人、冒险家,以及宗教家等等,会有各式各样的人将自己的梦想投影到那座岛上。但是,也正因为害怕万一去了那边,将会知道那座岛上什么也没有,所以也就几乎没有人想上岛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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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是打算抢走我的职责吗?描述与那座岛相关的事是我的工作喔!别再说了,快告诉我那座岛叫什么名字吧,兄弟。」
对大仲马回称自己为兄弟而高兴的约瑟夫,心想将来大仲马应该会写出这段故事。他一边为尚未看到的故事兴奋期待,一边讴吟那座岛的名字。
「那座岛名为——『基度山』!是座什么也没有,是故能包含一切,充满可能性的岛!」
············
『下一则新闻。昨天,上议院议员与企业脑等等,接连遭逢意外或患病而突然逝世。面临此事态,ny市场的股价一片混乱——』
是否该将生在斯诺菲尔德的「那个」称为「上天的考验」呢?
关于这个问题,越是正确观测事态展的人,心中天秤的指针越会倾向否定。
因为对城市而言,或者对整个美国而言,那些可谓未曾有过的一连串事件—即「圣杯战争」——都是必然生而受到引的事件。
那座名为斯诺菲尔德的城市本身,即是有人为了仪式而选择建于美国大地的实验场——而且从一开始就「包含将土地归零重来」穿城市结构里。
不过,这毕竟是测试那个的幕后黑手方的观点。
从压根就不晓得魔术
性事情的一般人观点来看,那种事根本毫无关系。
从不晓得暗中之「理」的市民观点来看,那无疑是突然到访的灾祸。
圣杯战争。
即使在魔术师之间,也是仅有部分人才知道的,受到限制的仪式。
由复数魔术师将存在被刻于世界之「座」的英灵召唤为自己的使役魔,全神贯注在得到万能许愿机—真正的意义是通往「根源」的垫脚石——这件事上互相竞争。
虽然据说最初还有别的意图存在—但是在半个世纪前所举行过的,由多数势力在台面下布满权谋的第三次圣杯战争,以及在十几年前举行过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时钟塔失去了一名君主一事为契机,引起了闯过层层假情报的魔术师里极少数人的强烈注意。不过,综观大局是将其列为「在远东地区举行的可疑仪式」——但是这次在美国执行的「那个」,即使要视为圣杯战争来看待,也开始呈现太过异质且扭曲的情况。
先,受到召唤的英灵数量实在太多。
据说通常的圣杯战争,是由七名英灵互相斗争的战争。一开始的确是以这样的人数执行的吧,但是——
自从推断为「剑士」的英灵在当地电视台的摄影机前亮相,宣言要赔偿剧场遭受的破坏以及蒙受的损失后,大约从那时期,这场战争就开始产生了有别于原本圣杯战争的巨大「偏差」。
本该隐蔽处理的魔术仪式。
但是对于使用魔术或者接触所有神秘的人而言,这条绝对性的规范,在这场虚伪圣杯战争才开始没多久就被打破。
又或者,简直可说那才是执行仪式的幕后黑手们所期待的事情一样。
在沙漠里,由「弓兵」与「枪兵」展开的单挑战。
彼此宝具互相冲突所引的余波,使得一部分沙漠生了玻璃化现象,还造成出现巨大陨石坑的结果。这件事在对外表时,是用天然气公司设置的管线生爆炸意外为由,隐蔽处理掉了。
而且,还生由「刺客」动的袭击,推测目标是身在警察局内的「剑士」。
过程中还出现推断为「刺客」主人的吸血种搅局。虽然卷入了教会派遣来担任圣杯战争监督官的神父汉萨·赛凡堤斯演变成混战,但表面上是以袭击警察局为由,隐蔽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