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的康知府,似乎并不奇怪“胥微月”的去而复返,只笑了笑。
“胥小姐是将证物带来了?”
“正是。”江璃戈上前一步,一声令下便有十余家丁抬着箱子上前,“这些,便是韩家杀人夺财的铁证!”
江璃戈说罢,就近掀开了其中一个木箱,将满箱的银锭子暴露于人前。
粗粗一数,约莫也有上万两了。
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何曾见过这么多银钱,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韩家人却是不以为意。
“虽说韩胥两家之间如今因误会生了些嫌隙,但胥家如此手段也着实太难看了些。我韩家世代经商,难不成会连这么万余两银钱都拿不出来?”
江璃戈半点不理会韩家人的阴阳怪气,“如此说来,这些银子都是韩家正经挣来的银钱咯?”
“正是。”
江璃戈笑了笑,随手拿起一枚银锭子,从随从手中接过匕在银锭的底部刮了刮,随之一层银粉飞落后,便显现出一个类似铜钱的标志。
随后,江璃戈将银锭直接交到了钱家遗孤手中,轻声道:“小姑娘,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钱家遗孤点了点头,捧着银锭标志向上,站在众人面前开啊了口。
“这两年假银流通猖獗,而我们钱家做的又是钱庄的生意,在这方面自然是慎之又慎,因此便想了这银底雕花的法子。这枚类似铜钱的标志,便是我们钱家钱庄的标志,想必很多人都瞧见过。”
江璃戈笑着又接了话,“如此说来,这些都是钱家钱庄流出来的银子?”
钱家遗孤摇摇头,“做钱庄生意的,大家府中都会准备不常流通的备银,雕花的银子全是我们钱家的备银。”
“既是备银,那么若非钱庄无银可兑,一般不会流通。就算流通,也不会流通万余两之多吧!”
江璃戈说罢,眸光一转,落在了韩家众人身上。
韩家人此刻已慌了神,连忙反驳道:“钱家做的就是钱庄生意,我们韩家的钱银也存了部分在钱庄,许是他们自己拿错了呢,或者他们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冤枉我们韩家!”
“拿满门几十口人命冤枉你?怎么,你们韩家都属猫的,一人能抵九条命吗!”江璃戈高声怒斥了一句,噎得韩家众人不轻。
高台之上的康知府也看够了戏,清了清嗓子一拍惊堂木,“证据确凿,韩家诸位可还有话要说?”
“大人!”韩奇高呵一声,急道:“大人明鉴,这定是他们胥家恶意栽赃!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否则,为何会有两枚玉佩?”
生死攸关之际,韩奇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了,干脆撕破了脸,径直将脏水泼到了胥家头上。
毕竟,眼下水越浑,对韩家越有利。
康知府闻言,便又将目光投向江璃戈,“胥小姐如何说?”
江璃戈嗤笑一声,讥讽道:“知府大人,这些话得凭证据啊。我们眼下手握证据,尚且有人强行狡辩泼脏水,这没证据的,却问我解释?不合适吧?”
在场众人都被江璃戈这话堵得一噎,议论纷纷之际,就听外头传来一男子的哀嚎,回头仔细一瞧,原是一蓝衣公子将拎着的人一脚踹进了衙门大堂。
被踹进大堂这人,又是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