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闻言一愣,自己这些日子忙其他事情,的确多日未曾关注江楚楚了,这厮又捅了什么篓子?
“姑祖母请讲。”
“江楚楚这几日动作颇多,便是菁玉那般难搞的性子,也叫她收复得服服帖帖。她这番心思若是用在正道上,哀家没什么好说的,可她奴颜婢膝,丢尽了我南楚皇室的颜面,实在难看!”
江楚楚讨好菁玉长公主,这一点倒是在江璃戈意料之中。
前世今生,江楚楚都是这样的人,善于利用周遭一切的人与事。
她不在意劳什子颜面,只要最后能达到自个儿的目的,便是为奴为婢也绝不含糊。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璃戈才会忽略这个“懂事体贴”的妹妹,竟是朵暗藏杀机的水晶兰。
“楚楚此举,的确颇为不妥!”江璃戈恰如其分地表达了自己的赞同,又问:“那姑祖母准备如何?”
江太后叹了口气,似乎也是十分失望。
“宁云逍曾在殿前誓,今生一妻足以。楚楚本是作为滕妾与你一道来盛凌的,既宁云逍无心纳妾,让楚楚待在盛凌也是蹉跎年华,哀家想着,与其如此不如送她回南楚。”
江璃戈闻言只笑,眸光不动声色地扫了殿内垂的众人眼,轻声应了句:“那便依姑祖母所言吧。”
见江璃戈没为江楚楚求情,江太后欣慰之余也松了口气。“好。”
祖孙俩说罢正事儿,也差不多到了晚膳时分,江太后便留了江璃戈下来一道用膳的。
江璃戈自然是欣然应允,等着传膳的空档,独自倚在回廊的栏杆处喂鱼,目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了福宁宫,唇边含笑,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凉意。
福宁宫的晚膳,自然是极为精致的,对着满桌的珍馐江璃戈却无甚胃口,草草吃了几口,便与江太后请了辞,步行回宫。
不巧,便在御花园“意外”地偶遇了宁律扬。
少女静静地立在湖畔,一双眼眸灿若星辰,飘逸的长随风轻轻舞动,与飘动的柳絮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和谐而宁静的画面。
宁律扬似没想到会在御花园里偶遇江璃戈,惊喜地上前,“昭华公主?”
江璃戈回,恰到好处地投以一个惊讶的表情。“八爷。”
“当真是公主,我还以为认错了呢。”宁律扬笑了笑,仔细打量了江璃戈眼,又问:“瞧着公主似乎心绪不佳,这是怎的了?不知可有机会能为公主分忧?”
江璃戈含笑摇了摇头,“并非大事,八爷不必挂怀。”
“既不是大事,公主与我说说又何妨?”
江璃戈似被宁律扬说服了,犹豫片刻终是开了口,将董怜初在文昌侯府的遭遇捡着过分的言辞说了遍。
“怜初姐姐当年尚在闺阁时,那也是千娇万宠的县主,如今嫁了人却落得如此下场,着实叫人惋惜!”
“公主,我看您啊就是风泉说的那个什么……婚前恐惧!眼看婚期将近,您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有着时候还不如赶紧回去把盖头给绣好呢。”侍候在侧的松月,总算是忍不住开口吐槽,“这么久了拢共就下了一针,等要用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松月!”江璃戈窘迫地打断了松月的唠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向宁律扬福了福身,“丫鬟说话没个分寸,叫八爷见笑了。”
宁律扬闻言笑了笑,“松月姑娘随主,率真可爱,我瞧着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