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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秦羽去陇右的时候，一路上都是急行军，最快的时候，一天行军能够达到八十里，但是回来他就优哉游哉了。

有没有军务在身，走那么快干啥，风餐劳累的。

缓慢行进欣赏一下沿途风景多好。

来的时候出了关中就是大雪封山，但是回来的时候，大雪已经融化。

万物复苏，春意盎然，时不时的还下一场春雨。

然而到了关中之后，景象就没有这么惬意了。

关中干旱极其严重，路过的河流几乎全都干涸了，耕地跟帖的严重。

庄稼都半死不活的，明显的营养不良。

秦羽虽说自己没种过粮食，但一眼也能看出这些庄稼必然减产，甚至还有绝收的风险。

秦羽感叹：“赶上灾年，百姓也太艰难了。”

他放慢了行进速度，仔细观察着干旱的严重程度，并且路过一地就详细记录一番，同时让信使马上汇报给长安。

看着耕田内劳作的农民，秦羽带着几个亲卫，还有薛仁贵，前往田间去询问情况。

“老人家，旱情这么严重，庄稼收成，会减产多少？”秦羽问向老农。

老农看向秦羽，有些惶恐。

主要是因为他身后还跟着一些军士。

薛仁贵赶忙补上一句：“此乃富平侯，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老农一家忙向秦羽行礼。

秦羽摆摆手：“不必多礼，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老农叹息一声：“旱情严重，一滴雨不下，庄稼估计会减产五成。”

秦羽惊道：“会这么多吗？”

他明白粮食减产是肯定的，但是减产这么多，还真是让他没有想到。

以现在的产量，百姓可能都要吃不饱了，就算是蝗灾不来，百姓也会沦为灾民。

如果蝗灾再来了，粮食绝收都有可能。

不过好在这次有从交趾运回来的粮食，百姓们可以不必饿死。

秦羽又问：“家中还有存粮吗？如果粮食吃不上了，还能坚持多久？”

老农叹息一声：“哎，旱情持续了一年，家中的粮食还够吃一个月，家中老少众多，这点粮食连稀粥都无法顿顿喝了，小孩子饿的天天哭个不停。”

然后老农就把秦羽带回到了家中，查看了一下情况。

米缸真是已经要见底了，老两口，还有三个儿子，还有六个孙子，就靠这点米，恐怕是撑不过本次旱灾和蝗灾。

秦羽心凉了半截，没有想到，百姓的生活竟然这么困苦。

真是民生之多艰。

更无奈的是，旱情严重，就是井里面打上来的水，都是浑的。

老农叹息：“哎，天气旱的，就连井都要干涸了。”

秦羽摇头叹息，然后又问：“如今陛下心念百姓，成立了国有银行，可以为百姓提供贷款，利息只有年息二成，如果实在没粮食吃，可以去银行贷款，旱情最多也就持续一年，明年开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老丈可知此事？”

老农却很吃惊：“没听说，村里的财主老爷，放的印子钱，月利都要四成。”

秦羽皱起眉头，难道说这事情还有人隐瞒不成？关中银行已经开到了每一个县城里面，这老农怎么会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