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宫外的热闹,宫中因太后的死,毫无过年的氛围。
宫中的人在安排太后的丧事,而谢瑞却坐在御书房的地上,双手抱着头,目光盯着预御书房的门外,怔怔的发愣。
“皇上,御书房虽然烧的有地龙,但天寒地冻,您这样坐在地上,当心凉着身子。”
高让拿了一杯热茶,递到谢瑞面前。
他不让关门,屋里虽然烧的暖,但外面的凉风却直直的吹进来,还是很冷的。
谢瑞听到高让的声音,缓缓的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的身子当真好妥了吗?”
高让微微一怔,随后脸上涌起一抹苦笑,“皇上问,奴才就实话实说了,国师大人虽然救了奴才一条命,但那毒太狠了,奴才没福气长命,但被药保着命,多少还能伺候皇上几年。”
“几年?”谢瑞追根究底的问。
高让苦笑道,“若是奴才福气好,可能还能伺候皇上七八年!”
谢瑞一听这话眼睛就红了,“吃药也保不住你的命吗?只要能保住你的命,什么珍贵的药,朕都能给你找来…”
“皇上厚爱奴才,奴才感激不尽,只是奴才福薄,享不了皇上给的福气。”
高让道,“皇上放心,奴才在死之前一定找个合适好用的人,接替奴才伺候您。”
“再好用,那个人也不是你。”
谢瑞看着高让,语气低沉的说着。
他扭头看向门口,此时雪花飘得更大了,冷风迎面吹来,让他直面冷意。
吹吧,外头的风在冷,也没有他的心里冷。
“太后死了,宛平死了,这件事终于结束了,朕其实该高兴的。”
见谢瑞这么说,高让附和道,“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暗害皇上,您的确该高兴的。”
闻言,谢瑞嗤笑了一声,“可你看见了吗?皇叔今日进宫只是为了处理宛平,宛平死了,他也出宫了。他这么久都没见朕,甚至都不问一句,朕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他不关心朕!”
“今天可是过年啊,往日,皇叔都会和朕一起在宫中过年的。可今天,他问都没问,直接出宫了。”
谢瑞的语气里满是失望,语句也语无伦次,但高让听出来了,皇上是感觉到孤独了。
高让心里很清楚,玉清其实有能力将这件事处置的更好,谢瑞原本也不用在宛平的眼皮下受那种罪。
但玉清假装自己实力不济,让谢瑞以为自己不得不忍辱负重。
这一切,其实都是故意磋磨谢瑞。
玉清是谢云铮请来的,他听谁的,一目了然。
高让虽然看的清楚,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就让这件事死死的烂在心里。
“皇上,您也说了,靖王从边境赶回劳累的很,确实需要休息。今天的确过年,可宫中事情太多了,靖王留下来也不合适。”
高让劝道,“过完年马上就是元宵节了,那时候一切尘埃落定,您在请靖王进宫,到时候热热闹闹的过个节日,不是更好吗?”
谢瑞顿了一下,声音低微的说道,“是啊,皇叔也很累,需要休息。”
但谢瑞心里还是有些伤心,他上午离开御书房的时候是那么的决绝,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和自己说。
他是对自己失望了吧?
……
下午,冷冷清清的靖王府忽然热闹了起来。因为这是王爷成婚后在府里过得第一个年,所以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敢大意的。
阿萝初来乍到,但她在凡界混了几百年,会说话,嘴又甜,很快就和府里的下人混熟了。
她没和谢云铮和苏残月搅合在一起,而是掺和到厨房里去,说是帮忙,其实是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