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翰红了眼,他说不下去了,低头看见军医,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怒声质问道,“将军的伤是你给看的,你为什么没看出将军中毒?你到底存着什么歹心?”
军医连忙喊冤枉,但毕麟没让他继续狡辩,沉声道,“这并非是难见的奇毒,你若真是常年行医的人,不该看不出来。”
闻言,齐翰更怒了,提起拳头狠狠打向了军医,“说,你是不是也被南疆人收买了,故意害将军的?”
军医口吐鲜血,还是直呼冤枉。
苏残月见状,悄悄的贴了一张真言符,军医一下老实了,立刻说了实话。
他的确是被收买了,拿了五百两银子,还有一家老小的命。
南疆人以他一家老小的命威胁他,这差事,他不办也得办。
“将军为护着大梁,他的妻女也被南疆人抓去了,可他硬憋着没说,誓死不从南疆人,你在做什么?你在害他的命!”
齐翰大怒,将军医按在地上猛打,很快就将人打的鼻青脸肿,遍体鳞伤。
“将军拿命护着大梁百姓,就是护的你们这种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么?”
军医捂着脸,呜呜的直哭。
青峰将齐翰拉开,“先别急着打死他,你得问清楚他还干了什么,他被收买,肯定不是一日两日了,必须得问清楚。”
齐翰暴怒,但也恢复了一些理智,他揪起军医,咬牙切齿的质问,“你何时被收买的?中间做过什么事?全都给我如实招来!”
“倘若你能戴罪立功,我不牵连你一家老小,若是有半句虚言,我让你全家都去阎罗王那报道!”
军医吓得浑身直抖,结结巴巴的说道,“也就十来天,就…就是往出库的药里加了一点点的药…轻症变重症,小伤变大伤,大伤直接送命……”
齐翰听到这话,瞪圆了眼睛,“你…经手了多少?”
军医哭着说,“数不清…了!”
“数不清了?”
齐翰气的将他提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咔嚓一声,军医的胳膊被摔断了。
齐翰还不解气,上去一脚,又废了他另一只胳膊,“那些伤兵都是大梁保家卫国的勇士,他们因伤来了后方,不是享乐来的。他们养好了伤,还要接着上战场的,你…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
军医痛苦的大叫,但并没有人理会他。
齐翰想到近日拿药的将士,心里疼的直抽气。
这可怎么办?
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他们没死在战场上,没死在敌人的剑戟之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暗算中,说起来何其的悲哀和惨痛?
这时,苏残月朝着齐翰开口道,“齐大人这里交给我们,你现在立刻将营里近十天受伤拿药的将士集中起来,细细检查。”
齐翰立刻照做,而后,苏残月又看向青峰,“你去将其他军医全都集中在一处,细细查问。”
青峰也立刻领命。
等人走后,营帐里便只剩下了呼吸羸弱的齐将军,还有苏残月和毕麟两人。
毕麟看向苏残月,心中已有成算,“王妃如此安排,想来已经找到了解决之法,是吗?”
苏残月点头,“算是!”
毕麟又问,“不知,王妃打算如何做?”
苏残月看着他,沉声道,“你要凌霄花给你便是,只要有活着的凌霄花树,自然能让它重新开花。”
闻言,毕麟眼里满是诧异。
她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