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你赶紧把人带回家管教吧,责令其自强上进,光眼红不服有什么用?假如周明杰能像容佑棠一样踏实能干,本殿下一定为其请功!”赵泽武慷慨地许诺。
几年未见,他变化不小啊……卓恺万分惊诧,忍不住狐疑打量,简直怀疑对方壳子里换了个芯儿!
赵泽武敏锐察觉,无法自控地昂首挺胸。
容佑棠有些担忧,当机立断,很不识相地侧身一跨,感激称:“多谢殿下仗义解围,下官感激不尽。”
喂,你小子挡住人了!赵泽武懊恼皱眉,表面却还得端着,矜持说:“举手之劳罢了,不值一提。”
数日后·庆王府
“哈哈哈~”郭达畅快大笑,用力一拍大腿,乐道:“所以,是你提请将周明杰逐出翰林院的?”
容佑棠点点头,无奈道:“他欺人太甚,居然闯进我家闹事,得罪了大批朝廷命官,若非他极力解释酒后无状,那么绝不仅是革除功名、逐出翰林院那么简单。”
“周明杰傲慢浮躁,在翰林院屡次滋事,若非依仗平南侯府,他一早被教训了。”庆王直言评价。
“这次让他革除功名,若再有下次,我一样不留情!”容佑棠沉着脸。
“那种人,不提也罢。”庆王宽慰道,顿了顿,他罕见地欲言又止,字斟句酌道:“广平王一行昨日已抵达京城,估计过两天宫里将置办接风宴,以你的品级,应该能出席——”
“嗯?”容佑棠疑惑等着下文。
庆王皱眉,看了一眼表弟,郭达清清嗓子,小声问:“你知道的,三公主尚未出阁,到时陛下可能为其相看驸马,她、哦不!你是不是……认识她?”
阴谋
“三公主?”容佑棠当场愣住,满脸错愕,迅速忆起昔年在御花园荷池边偶遇的娴静娇怯小姑娘。
“你、你认识她吗?”郭达含含糊糊,一反平素粗犷豪迈的常态。
某个念头瞬间闪过,容佑棠虽无头绪,但直觉不妙,他想了想,谨慎答:“公主乃金枝玉叶,何等高贵?我一介普通人,岂敢说‘认识’?较真细论,还是当年协从殿下调查长公主被害一案时,曾与三公主偶然碰面,仅此而已。”
“哦。”郭达一拍大腿,唏嘘道:“原来如此!你们果然是认识的。”
容佑棠立即强调:“您快别说笑了,就只是打过照面,真不能算认识。”
郭达望向表兄,继续唏嘘:“表哥,瞧瞧,这小子倒是一早抛之脑后了!”
抛之脑后?说得好像我很、很……无情无义?容佑棠惊奇地琢磨:无情无义?
庆王注视对方意外困惑的模样,索性低声透露:“你们都是本王的至亲至信,故无需隐瞒,实话告诉你:三皇妹不知从何处听说你回京,特地寻本王悄悄打探你的消息。”
什么?
如此一来,容佑棠即使再傻也猜出了些意思,他睁大眼睛,无措问:“她打探我做什么?”
“尚未出阁的姑娘家,鼓起勇气暗向兄长打听外男,你说呢?”郭达竭尽所能地含蓄,并未直白戳破。
“不、不是,她、三公主——怎么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和她只是在御花园案发现场偶遇一次啊,毫无交情!而且,都那么多年过去了。”容佑棠语无伦次地解释,恳切凝视庆王。
“咳咳,估计是一见钟那什么呗。”郭达挠挠头。
容佑棠使劲摇头:“不可能的,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三皇妹都打听到本王头上了。”庆王脸色凝重,心情委实复杂,毕竟有些话不便和妹妹直说。
“别怪我多嘴啊,”郭达善意地提醒:“先皇后孝期已过,所有适龄待嫁的、待娶的公主皇子,年后肯定要开始准备了,毕竟成家开枝散叶是头等大事儿,没有相当分量的特殊原因,无法一推再推。譬如三公主,皇室和礼部都已在商讨筹划,否则她也不会急得直接找表哥。”
容佑棠神色怔愣,心中刹那涌起急躁和恐慌,绞尽脑汁地思考对策。
“本王心里有数。”庆王简明扼要表态,稳坐如钟。
书房内鸦雀无声
忽然,容佑棠猛地起身,扑通跪下,义正辞严飞快道:“请二位旁鉴,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容佑棠发誓:我对三公主绝无非分之想,她是皇家璀璨明珠,高不可攀,我却只是路边尘埃,卑微低下,若有非分之想,管叫我被天打五雷——”
“行了行了!”郭达连忙阻止,哭笑不得。
庆王吓了一跳,不由分说一把拽起跪着的人,板着脸,无奈训责:“你糊涂不糊涂?平白无故,为何诅咒自己?”
“哎,我说容哥儿,假如公主是皇家明珠,那亲王是什么?宝石么?”郭达忍笑问,言下之意是:你跟表哥的关系,隐瞒世人都勉勉强强,刚才居然想哄老天爷?!胆子很大嘛。
“我——”情急口快的容佑棠这时才醒悟,发觉自打了嘴巴,登时十分尴尬。
“坐。”庆王把容佑棠按坐下,随即劝阻表弟:“你别逗他。”
“是,是是是。”郭达好整以暇应声。
“慌什么?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庆王朝容佑棠安抚道。
容佑棠点点头:“这、这就好。”顿了顿,他正色嘱托:“请殿下代为解释几句,切莫任由三公主一再误会。”
“本王当时就解释了,只不知她能否听进心里。”庆王有些头疼。皇家三颗明珠,长公主香消玉殒,二公主已出阁,仅剩恰巧赶上为皇后和王昭仪守孝的三公主耽误了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