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回事?也太不小心了,一日三餐,一顿也不能缺。”容开济愕然,即刻扬声吩咐:“老张?老张?”
“哎,老爷有何吩咐?”
“小宋来了,快加一副碗筷,再做几个菜。”
“好!”
容佑棠狐疑地打量旁人,耳语问:“宋掌门,你当真饿得险些昏倒了?”
“是啊。”宋慎趁容父背对饭桌,飞快捏了一块肉脯吃,嚼几口吞下肚,而后才坦承道:“开个玩笑而已嘛,生气了?”
“哼,我就知道!”容佑棠莞尔,估摸着对方的来意,他斟酌道:“宋掌门愿意拿出独门秘方给家父治腿,我非常感激,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
“喂,打住!”
宋慎眉毛滑稽地一高一底,义正词严说:“等吃饱了再谈,行吗?”
“抱歉,是我心急了。”容佑棠歉意地回神。
饭毕,容父陪着喝了杯茶,而后识趣地回避,让年轻人谈正事。
他们走到小花园里,各怀心事。
“宋掌门,长公主被害,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容佑棠开门见山道。
“那公主的死激怒了皇帝,他下旨严查贪污案,这两天抓了一连串京官。”宋慎眉头紧皱,难得收起玩世不恭之态。
“连户部右侍郎邵璋大人也被革职抄家了,罪名是渎职受贿。”容佑棠弯腰靠近一朵盛开的月季,仔细嗅闻花香。
“贪官死有余辜。其实我师姐也活该,她一辈子稀里糊涂的。”宋慎头疼烦躁,踢飞一颗小石子,“嗒”的砸中远处圆墙。
“那你还救她?”
“欠了她的呗。我是孤儿,无父无母,小时候得了师姐的照顾。”
容佑棠点头,叹了口气,正色道:“宋掌门,我不瞒你,眼下贪污案被咬得特别紧,令师姐是从犯季平的外室,本没什么,坏就坏在她会制毒,季平把毒药给了何烁,犯下若干伤天害理之事。令师姐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作案,但属帮凶无疑。”
“她死定了?”
“抱歉,定罪这方面我知之甚少。”容佑棠坦诚表明,话音一转,他提醒道:“不过,近期乃长公主丧礼,刑部和护城司、监察司多少会缓一缓,再者,新抓的犯官需过堂审问,估计过阵子才会判决。”
“唉,前几天塞银子还能进去护城司监牢,这两天不行了,塞再多的银子也没用。”宋慎焦头烂额,仰脸望月,考虑半晌,猛地低头,咬牙道:“你若能设法保她一条命,我就告诉你镇千保的下落!”
镇千保?
容佑棠倏然睁大眼睛,紧张忐忑,随即扼腕道:“但那案子是陛下亲自盯着的,严重性可想而知,谁敢插手多嘴呢?”
“完了。”
“我已经想尽办法,师父九泉之下不应该跳脚骂人的,要骂也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