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花厅角落倏然一闪,竟现出庆王的身影?!
高大挺拔的庆王身穿亲王常服,沉稳可靠,低声道:“过来,本王有几句话告诉你。”
殿下,什么事?
容佑棠喃喃动了动唇,鬼迷心窍似的,全无理智,情不自禁扶着桌子站起来。
夜深了,“呼”一阵清凉晚风吹来,袭击容佑棠汗涔涔的后背,登时激得他猛然颤抖!
嗯?
容佑棠双目圆睁,指甲掐进掌心,定睛望去:
原来,对角立着一尊汉白玉底座嵌铜柱的四季平安绢灯,修长雅致,却并未点亮,隐在墙角帐幔间。风吹起,花厅内物品的灯影汇聚交织,千变万化。
哈哈哈,我竟然出现幻觉了!
如果被殿下知道,他很可能会严肃训我:没睡好?又背着本王折腾什么了?整日胡思乱想。
然而,此时的状元郎在外人眼里明显不对劲:露出的皮肤通红、满头大汗、双手撑桌、时而恍惚失神、时而愉悦微笑。
“容弟?容弟?”齐志阳见状,早已疾步近前,连喊了好几遍,却骇然发现对方无知无觉!
“容哥儿?”齐志阳略扬声,弯腰探头观察对方神情,不敢胡乱动手拍打。
“容大人?”
“没事吧?”
“大人觉得如何?”八名禁卫七嘴八舌问,他们也吓住了。毕竟共事一场,又关系融洽,自然盼望同来同归、平安凯旋。
两名小厮见状不妙,脚底抹油溜去报信;四名侍女惊慌失措,不敢吭声,面面相觑半晌,也悄悄离开了。
顿时,花厅内只剩下钦差一行,滑稽又荒唐。
“容弟?容佑棠?”齐志阳急切呼唤,咬咬牙,使劲一掐对方虎口。
“啊!”容佑棠痛得大叫,魂魄归位,他扶着桌子,抬头问:“齐兄?”
“你没事吧?”
“容大人何处不适?”
“那王八……”最年轻的禁卫黄立险险打住对游冠英的痛骂,提议道:“齐将军,我们去请个大夫吧?”
容佑棠却皱眉摆手,喃喃道:“不可。泄露出去不定被传成什么样,世人会认为钦差一来就跟巡抚闹不和。”而且,明显只有我一个人被下药,同伴们无恙,就更不好外传了,我不想背负“贪杯好色”的名声。
“可是……你忍得住?”齐志阳隐晦问。
“还、还行。”容佑棠尴尬点头,他窘迫地弯腰遮掩,咬牙恨道:“明日一早咱们就去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