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蹭”一下弹起来,哧溜后退老远,警惕戒备庆王一举一动。
“嗯。”庆王低头凝视容佑棠半晌,护肩护甲让他的肩背更显宽厚,略侧身,便把人遮挡得严严实实,而后抬头端详宋慎。
双方对峙片刻
宋慎识时务地避开眼神,没骨头似的歪站着,不伦不类招呼道:“见过殿下。”
“唔。”庆王问:“本王已吩咐下去,你觉得目前卧房如何?”
千面狐狸,草上飞,宋慎跟陌生新兵崽子同屋根本睡不着!他浅眠,稍有异响就会惊醒。
“还行吧。”宋慎吸吸鼻子,满意道:“参将让我睡东瞭望塔上的小耳房,顺便守夜,挺安静的。”
容佑棠乐道:“瞭望塔?那岂不是凉爽得很?我以前经常去眺望,上面风特别大。”
“确实凉爽,今——”宋慎讪讪打住,憋回:今夜你上来,我们一起赏月吹风。
庆王往前一步,再次挡住容佑棠,威严道:“宋慎,你考虑清楚了随时可以走,本王不阻拦。但在军中,你必须遵守军纪规矩、听从指挥,不得滋事!”
“没滋事,您放心吧。”宋慎大义凛然道。
叮嘱几句后,庆王率众离开。
容佑棠有些不甘心地回头看宋慎,却被庆王挡住视线。
啧啧啧~
铁汉用情时真有意思!宋慎笑得十分邪气,兴致勃勃想:小容儿至今未开窍,庆王竟然没动人?他是不会、不忍……还是不能?
浮想联翩,坏水咕嘟咕嘟冒泡,宋慎笑得跌进圈椅,捧腹蹬腿。
夕阳西下,天边大片绚丽火烧云,笼罩得北营红彤彤。晚风轻拂,暑热褪去而凉意渐起,舒爽怡人。
此时正是晚膳时间,将士们要么在伙房、要么在营房,沿途只见佩刀巡逻的士兵。
“殿下,七殿下呢?”容佑棠小声打听。
“他欺负你了?”庆王直接问。
容佑棠坦言:“他街上拿马鞭吓唬我。”
“老七真让人头疼!”庆王摇摇头,低声困惑道:“兄弟妹妹中,他最经常挨训,次数足够多了!他屡次悔恨、承诺会上进,为何至今未能‘知耻而后勇’?”
容佑棠想笑,碍于对方是庆王的兄弟又不好当面笑,辛苦隐忍,宽慰道:“殿下不必过于忧虑,您已经尽心尽力了,把他交给长辈吧。”
真希望陛下再罚七皇子禁足三个月!
然而
当返回刚建好的主帅议事厅时,他们却没看见七皇子。
“老七呢?”庆王立即问。
“回殿下:七殿下已于两刻钟之前回城,说是有急事,来不及面辞,执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