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分。
赵泽雍吻完后,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去,亲昵摩挲,鼻尖碰鼻尖,眼神交汇碰撞,没有丝毫的亵玩之意。
“你、你——”容佑棠张口结舌,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生气的,可脑海不仅完全空白、甚至还缺氧头晕,莫名着急,十分激动……这一时半会儿的,他居然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和方式!
天呐,我怎么了?
正当容佑棠稀里糊涂心乱如麻时,房门突然被“叩叩~”敲响!!
“殿下,梅子酒烫好了。”门外小厮禀告。
容佑棠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脱庆王,“哧溜”一下退开老远、直退到书桌旁边,隔着老远,手撑桌面,提心吊胆地望向门口,努力压抑狂乱的呼吸和心跳:为什么我会有种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外人撞破的慌乱感?哦对了,这件事本身就不为世人所接纳……
赵泽雍及时松手把人放走,以免对方吓得逃出庆王府,他抬手,低声安抚:“别害怕,你不用怕。”调整呼吸半晌,他才吩咐:“进。”
“是。”小厮获得允许后,推门进来,端着的梅子酒香四溢,清冽悠长,手脚麻利摆放在桌上,同时解释道:“殿下恕罪,这梅子酒偏清淡清甜,酒窖里寻半天才翻出这一壶,还是厨娘做点心用的,不过品质也上乘。待明儿外出采买,定会寻访最好的回来!”
“无碍,你下去吧。”赵泽雍温和道。
“是。”小厮训练有素,目不斜视,躬身告退。
赵泽雍也不催促,他坐着,自顾自斟酒,手劲险些捏碎酒壶,一杯一杯又一杯,把四个银杯全倒满。
殿下倒那么多做什么?
容佑棠站在自以为安全的位置,呼吸心跳渐渐平复,极其尴尬困窘,可又好奇,悄悄观察对方一举一动。
两人都不吭声。
赵泽雍把四杯梅子酒分成两份,端起一杯细细嗅闻,品鉴片刻,嗓音低沉喑哑,说:“不是祝贺本王出任北郊大营指挥使吗?你的梅子酒半路摔了,拿这个先替代。不过,摔了的记得以后补来。”
对啊,我把来意都忘光了!
容佑棠懊恼皱眉,本是该过去的,但他有些犹豫迟疑。
“各自喝两杯,不多吧?”赵泽雍一本正经道:“夜已深,喝完你就回去歇息。”
只喝两杯就可以回家歇息了?!容佑棠十分心动,思考片刻,他终于带着浑身戒备慢吞吞回到桌前,也不坐下,直接端起第一杯,紧张道:“祝贺殿下得陛下委以重任,获任指挥使一职。先干为敬。”语毕,将温热的梅子酒慢慢喝完。
赵泽雍随之举杯,豪迈一饮而尽。
容佑棠马不停蹄,又端起第二杯,道:“预祝殿下督建北郊大营诸事顺利,威震四方!”说完又准备一口气饮尽。
在容佑棠仰脸专心喝酒的时候,赵泽雍站了起来,走过去,用自己杯子碰碰对方的,低沉浑厚的声音说:“多谢。”
“我已经喝完了。”容佑棠认真亮亮杯底,心想:我可以走了吧?
“嗯。”赵泽雍却仍端着满满的一杯,仰脖灌下后,低头看对方染了酒液红润的唇,若有所思道:“该回敬你才是。”
“啊?哦,不用了——呃、啊……唔唔、呃……呜……”容佑棠的声音全被堵了回去。
赵泽雍喝完两杯祝酒,礼貌地回敬,身体力行地回敬。他随手把杯子一丢,猛然将容佑棠紧紧抱住,握着对方的腰、蛮力将其拔高,他略低头,唇重重烙上对方的,静止片刻,彼此炙热凌乱呼吸纠缠交织……赵泽雍不再压抑克制,放任本能碾压啃咬舔舐,热情冲动,甚至无师自通撬开唇齿,吸允对方口中梅子酒的清香,追逐那仓惶闪避的舌。
“呃……唔啊……呜、不……唔别……”容佑棠浑身都软了,不知是吓的、是吓的、还是吓的。
拼力气他必输无疑,对方强悍强势,唇舌被弄得发麻刺痛,无法呼吸,浑身异样悸动,不停颤栗。
不知过了多久,当赵泽雍见少年憋得满脸通红、快缺氧窒息时,他的理智才终于回笼,喘息着,强迫自己退开,看着对方嘴唇充血微肿,他莫名觉得隐秘的满足骄傲。
很想,非常想,实在忍不住……但眼下显然不行。
容佑棠胸膛剧烈起伏,迅速后退,抬手怒指:“你言而无信!”
赵泽雍原地站立,一动不动,像进攻前的雄狮,蓄势待发,下颚绷得特别紧,眼神几乎是凶狠的。他隐忍开口,直白坦诚道:“在顺县那晚就想这样,可你说害怕——”
“那你现在为什么——”容佑棠瞠目结舌。
“第二天清早,你梦见的是谁?真后悔那晚走开。”赵泽雍低声懊悔说。他忽然笑起来,软化一脸凶狠模样。
“什么我梦见谁……”容佑棠思绪混乱、顺口驳斥,然而当忆起往事时,轰一下,恨不得飞天遁地立刻消失!他僵立片刻,强撑着,嘴硬丢下一句:“你喝醉了,根本没法聊。事先说好的喝两杯就可以回家,我要走了!”说着转身就要往外冲。
赵泽雍却一个箭步上前把人抓住,紧接着又松手,提醒道:“都这么晚了,这样回家你爹不担心?去客卧歇息吧,叫管家派个人回去,就说你喝醉了。”
胡说八道!究竟谁喝醉了?
容佑棠不想多留,他的心太乱了,迫切需要找个安静地方独自待着思考。
“行、好吧,那我走了。”容佑棠胡乱点头,拉开门跑出去,正要拔足狂奔时……只见不少带刀侍卫威风凛凛站哨,寒风一吹,多少让他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