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我现在要干什么?
唉,不知道,不知道。
且逛逛。
他经常冲动踏出第一步,紧接着便苦恼下一步该怎么走,苦恼来,苦恼去,最终要么草草应付,要么逃避退缩,安慰自己:无妨,下次谨慎些即可。
护卫不远不近地尾随,困惑张望,几次想上前,却不太敢打扰明显烦躁的郭弘轩。
结果,直晃荡到傍晚,护卫才下定决心,靠近劝说:“四爷,天黑了,夫人派我来接您回去。”
郭弘轩没多想,无精打采,恹恹答:“唔,走。”
两人往回赶,迟了一步,尚未进城,城门便关闭了,护卫托熟人层层上报,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返回县衙。
深夜·后衙
外界静悄悄,丫鬟麻利沏茶,瓷器相碰轻响。
“咳,实在对不住,又给二嫂添麻烦了。”
“但这次,真的是意外!”
郭弘轩歉疚告知:“我们紧赶慢赶的,也没赶上时辰,城门关了,所以才——”
姜玉姝摆手打断,已经深刻了解小叔子的性格,毫不意外,也没精力生气,“平安就好,记住时辰,下次回城要赶早。”
“好。”
姜玉姝紧张问:“你说,看见了长兴,你确定吗?”
“确定,千真万确!”
郭弘轩顿时激动,“长兴他们几个是家生子,很小就开始跟着二哥了,认识十几年,我绝不会认错人的!当时,他骑马经过,我一喊,他明明扭头了,他明明发现我了,却、却不理不睬,压根没停一下,飞快溜了,气人得很!”
姜玉姝目不转睛,凝视烛光,严肃道:“长兴他们几个,忠心耿耿,一直是你二哥的亲信。长兴不会故意不理睬你的,他肯定有急事,赶着办事,没空停留。”
“是啊。”翠梅使劲点头,以示赞同。
“唉,据我观察,”郭弘轩忧心忡忡,忍不住猜测,“长兴皱着眉头,似乎、似乎非常为难,我猜,他应该明白我想问什么,不敢回答,所以溜了?”
翠梅惴惴不安,眼眶含泪,忐忑问:“难道二爷他们……打输了?难道真的、真的吃败仗了?”
“不要胡说!”
姜玉姝霍然起身,板着脸,“目前仗还没打完,输赢尚未可知,谁也不许说丧气话!都耐心点儿,等过一阵子,兴许就有好消息了。”
郭弘轩欲言又止,望着苍白憔悴的嫂子,最终颔首,“嫂子所言极是,我相信二哥,吉人自有天相。”
“对,对。”翠梅咬咬唇,“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