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刮起风,烛光猛地晃了晃,灯影森森。
姜玉姝如梦惊醒,定定神,既是劝解心腹,也是自我安慰,“瞧你,又胡思乱想了?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弘磊会平安的。”
邹贵附和说:“小的也相信,凭二爷的本事,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姜玉姝一字一句,“对,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语毕,她果断吩咐:“外界议论纷纭,我管不了,但衙门里的事儿,我得管。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信口开河,造谣生非,当众嚷‘军人叛国’,像什么话?此风绝不可长。邹贵,传我的话,叫李启恭把那个造谣‘叛逃’的人,打十板子,撵出衙门,以儆效尤。”
“是!”邹贵恨不能亲自动手,杖责那杂役一顿。
翠梅倍感解气,“那种碎嘴子,专爱嚼舌根,留不得。”
这时,虚掩的门忽然被叩响,“夫人?”
姜玉姝勉强打起精神,“什么事?”
门被“吱嘎”推开,一护卫快步进入,小声禀告:“夫人,老侯求见。”
姜玉姝愣了愣,“哦?让他进来。”
“是!”
少顷,相貌衣服均不起眼的暗卫进入,恭敬躬身,“给大人请安。”
“不必多礼,坐。贵儿,上茶。”姜玉姝不得不振作。
“谢大人。”老侯落座。
姜玉姝关切问:“好一阵子没见你了,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
“幸不辱命,”老侯抬袖擦汗,隐约流露得意与庆幸之色,禀告:“侯某想尽了办法,黑白两道,四处打听,水陆两路,辗转追踪,一直追到中原,才逮住了杀害荆教谕的凶手。”
姜玉姝不禁略倾身,“你居然抓住他了?”
翠梅和邹贵忙问:“人呢?”
“凶手为什么要害荆教谕?”
老侯一一答:“他一开始嘴硬,不肯承认,我怕抓错人,设法逼问,他才承认了。他现在西城,临时关押在我一个朋友家里,正要请大人接手,以免夜长梦多。”
“好,好!辛苦你了,办得非常不错!”
“应该的,能为大人效劳,是在下的福分。”
姜玉姝深吸口气,稍一思索,严肃吩咐:“立刻告诉罗晨,叫他派两个人,跟着老侯去,严加看守疑凶。另外,悄悄请黄县丞来,我有要事同他商量。”
于是,一行人立即行动,忙忙碌碌,暂无暇谈论边军的事。
翌日·图宁卫
将领齐聚帅帐,宋继昆黑着脸,怒问:“谁说我们吃败仗了?另外,叛逃、叛逃——岂有此理,一切尚无定论,究竟是谁在造谣?”
众武将面面相觑,纷纷宽慰:“将军,息怒息怒,外头的人不了解情况,胡说八道,谣言罢了。”
“对,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