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姝仍在休养中,坐久了腰酸背痛,露面应酬半个时辰,引领女客看望了龙凤胎,亲友便主动催她歇息。
其中,裴文沣的妻子纪映月,由于其堂妹衣裳被顽童用冰糕弄脏了,跟随姜玉姝回房清理。
“抱歉,舍下没有与你年龄相仿的姑娘,丫鬟的衣裳断断不敢拿给贵客换,只有我的,委屈纪姑娘了,将就将就。”说话间,姜玉姝示意,翠梅便递上一套衣服,“这套衣服是新做的,我没穿过,你穿可能略长些。”
“多谢夫人,映茹给您添麻烦了。”纪映茹羞怯怯,清秀柔弱,其贴身侍女道谢并接过衣服。
姜玉姝致歉:“哪里?应该是舍下招待不周,孩子们追逐嬉闹,弄脏了客人衣裳,姑娘莫怪。”
“无妨,无妨的。”纪映茹垂首,连连摇头,以示不介意。纪映月笑道:“小茹害羞,让夫人见笑了。妹妹,快去换衣裳。”
“嗯。”
姜玉姝应酬几句,温和吩咐:“带纪姑娘去客房休息。”
“是。”丫鬟带路,纪映茹主仆离去。
转眼,姜玉姝窝在躺椅里,梳了妇人发髻的纪映月坐在她旁边,两人聊起了悄悄话。
“唉。”纪映月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焦虑不安,苦恼倾诉:“成亲至今,肚皮总没有动静,婆婆和太婆婆经常来信打听,我、我……唉,最近,连我娘也开始急了,又是求神拜佛,又是看大夫,统统没用。”
“姐姐若有办法,能不能教教我?”
姜玉姝哑然失笑,“姐姐?按辈分,你是我表嫂啊。”
“辈分虽如此,但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姐姐。”纪映月推心置腹道。她知晓表兄妹的往事,曾经旁敲侧击刺探,最终在对方坦荡荡的态度里,芥蒂逐渐消失。
姜玉姝坐直了,凝视对方,坦率道:“咳,坦白说,我是顺其自然怀上的,从未采取办法,没有秘方。对不住,让你白跑一趟了。”
“千万别这样说!”纪映月尴尬咬唇,“没有也没什么。咱们许久不见,早该聚聚了。”
“你们刚成亲一两年,你年纪比我小好几岁,压根不用急,放宽心,孩子早晚会有的。”
“我是年纪轻,但他晚成亲,年龄不小了,难怪长辈们着急。”
姜玉姝皱皱眉,试探问:“难道我表哥催你了?”
“这倒没有。他的意思也是‘顺其自然’,只是长辈期望高,我没法宽心。”纪映月苦笑。
“这种事,真的急不得。或者,请个大夫调理调理身体?”
“唉,正在调理,天天喝药。连来赫钦探望姑妈,也带着药。”纪映月忧愁叹气,“我真怕自己怀不上孩子。”
“迟早会怀上的,少胡思乱想!”姜玉姝并无所谓的“生子秘方”,只能反复安慰。
不知不觉,晌午了,即将开宴,丫鬟笑吟吟邀请主宾入席。
姜玉姝站起身,“走,去我婆婆那儿,热闹热闹。”
“姐姐慢些。”纪映月亲自搀扶。
下一刻,纪映茹的丫鬟突然慌慌张张赶来,跑得满头大汗,白着脸禀告:“四姑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