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姓王的贱妇,暗下毒手,毁我容貌,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人群一散,王巧珍如释重负,疲惫倒回被窝,用力咬唇,沉思该如何糊弄大夫。
下一刻
房门被急促叩响,“夫人?奴婢回来了。”
她们回来了!
王巧珍精神一震,立即坐起,“进来!”
少顷,冻得脸白唇紫的两个丫鬟闩上门,匆匆入内,站定,欲言又止。
王巧珍满怀期待,且十分紧张,抓住床柱,探身仰脸,耳语问:“怎么样?周公子怎么说?”
心腹侍女一个名叫萍儿,另一个叫小梅。萍儿摇摇头,为难答:“奴婢们遵照吩咐,在老地方等候,可左等右等,一直没等到周公子。”
“因为害怕晚归遭怀疑,奴婢不敢久留,先赶回来了。”
“什么?”
“你们居然没见到人就回来了?”
王巧珍愕然,震惊呆了呆,旋即气恼责骂:“糊涂东西!风雪天,路难行,也许你们多等一刻钟,他就来了呢?”
两名侍女杵在榻前,手足无措,“夫人息怒。”
“那,现在该怎么办?”
梦生,梦生……王巧珍愁肠百结,咬咬牙,使劲一拍床柱,“还能怎么办?他说过,每个月的初一、初五、十五、二十五,都会‘上香’,过几天,你们再去一趟,务必把我的意思转告他,让他——”话音未落,她突然犯恶心,捂着嘴干呕。
“夫人!”
“您、您没事?”两名丫鬟对视一眼,均惊慌失措。她们不敢多嘴,忙乱端起痰盂,准备热水、帕子等物,伺候王巧珍。
不久
房门再度被叩响,婆子禀告:“夫人,方大夫给您看病来了。”
门内寂静半晌,才传出丫鬟的嗓音,“进来。”
“是。”
转眼,两个婆子带领方胜踏进里间,见帘帐垂下,一只手腕伸出。
“大夫,请把脉。”萍儿搬了个圆凳,放在榻前。
方胜颔首并落座,熟练地诊脉。良久,他收手,安慰道:“夫人只是偶感风寒而已,不严重,脉象比上次好多了。我重新开个方子,连服六日,应该就痊愈了。”
榻内,王巧珍仰躺,盯着帐顶,淡淡道:“别开太苦的方子,我喝不下。”
“这……我尽力而为。”方胜起身,规规矩矩,低着头。
王巧珍继续说:“这两天,我不仅头昏脑胀,还没胃口、有些怕冷、犯恶心,你可有办法?”
“夫人不必过于惶恐,风寒便是如此的。”方胜宽慰道:“我会斟酌着开方,您按时服药即可。”
王巧珍幽幽叹息,“知道了。”
“不打搅您歇息了,告辞。”
“去。”
方胜稍一躬身,拎着药箱,跟随婆子离开了。
丫鬟送客毕,谨慎闩上门,返回里间,掀开帘帐说:“好了,大夫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