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刑逼问吗?”郭弘磊莞尔,转瞬板起脸,作宁死不屈状,严肃表明:“夫人如此无礼逼迫,请恕我不能从命!”
“你——”
四目对视,姜玉姝先撑不住了,扑哧一笑,额头抵在他背上,恳切问:“那,二公子,二爷!要怎样您才肯‘从命’?”
“附耳过来。”
姜玉姝依言,附耳过去,郭弘磊耳语提出若干条件。
“……你正经点儿!”
“莫非夫人不想听消息了?咳,算我白跑腿。”
“换另外的条件,行不行?”姜玉姝脸绯红,不知热的还是羞的。
郭弘磊故意逗她,昂首威严答:“不行。”
夫妻讨价还价,嘀嘀咕咕半晌,姜玉姝无可奈何,最终拧了他两下,红着脸,恶狠狠说:“行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言为定!”郭弘磊眼里满是笑意,神清气爽。他定定神,逐渐敛起笑容,正色告知:
“上午散后,我按照你的意思,悄悄派人拦下了那群镖师,想打探些内情。但他们讲究行规,拒绝透露雇主的消息,不得已,我亲自和镖头聊了半个时辰,才打探到大概内情。”
姜玉姝凝神细听,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擦背,催促道:“辛苦您了。结果呢?镖头说什么了?”
“夫人所料不错,玉姗的确是私自离家,根本没获得岳父允许。其实想想也能猜到,如非必要,世上长辈不可能放心让女儿远赴边塞探亲。”
“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姜玉姝目不转睛。
郭弘磊皱了皱眉,“雇主的私事,镖头不甚了解,但观其言外之意,似乎是因为亲事。玉姗对亲事不满意,与父母争吵,一气之下,冲动离家。”
“啊?”姜玉姝若有所思,蹙眉不语。
郭弘磊简略告知:“据镖头说,玉姗一开始便表明身份,用姜府的名义雇护卫,镖局最初并不清楚雇主是个姑娘,只是按照约定尽快赶路。但在离开都城几百里时,突然被一队家丁包围,对方自称奉命寻人,玉姗不愿回家,添了一倍酬金,重赏之下出勇夫,镖师设法摆脱家丁,继续北上,冒险寻至咱们家。”
姜玉姝捏着湿漉漉的帕子,叹了口气,“姜、妹妹真大胆,也够侥幸,平安找来了赫钦。长辈一定非常生气!”
“还有更惊人的。”郭弘磊动了动背部,示意继续擦。
姜玉姝会意,胡乱擦了几下,惊讶问:“这已经很惊人了,还有什么?快说快说!”
“晚饭后我外出,在客栈里与镖头谈完回家时,路过衙门,偶遇庄松,据他说:府衙传下消息,朝廷关切庸州,圣上点了户部与工部两名大员为钦差大臣,负责巡察庸州的重建情况。”
郭弘磊欣然笑了笑,“其中,工部便是点了岳父大人。岳父奉旨前来边塞,已经抵达府城,估计不日就到赫钦。”
“什么?”
姜玉姝目瞪口呆,“我、我父亲也来了?”
“对。”郭弘磊转身,伸指捋顺她湿润贴脸颊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