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姝眸光晶亮,按捺不住心急,“孩子什么时候醒?我想看看他,昨晚根本没看清楚。”
“唔……我得问问。”郭弘磊从昨晚好奇至今,也心急得不行。
“好,快去问一声。”
郭弘磊点点头,几个大步便走出去了。
不消片刻,他端着食物返回,潘嬷嬷则端着热水,“夫人醒了?快洗漱洗漱,吃早饭。”
“孩子——“姜玉姝停顿,凝望搁在托盘上的明黄筒状物,迟疑问:“那是什么东西?明黄色,不能擅用的吧?”
潘嬷嬷昨晚便知晓了,喜形于色,赞叹:“夫人好眼力!这是圣旨,您看了,一准儿高兴!”
郭弘磊放下食物,拿起圣旨坐在榻沿,展开给她看,严肃说:“姜特使,请过目。”
“说什么呢?”姜玉姝困惑不解,就着他的手,定睛扫视,先是一目十行,猛地双目圆睁,而后逐字逐句钻研,不敢置信,“赦免流刑?赦免?我们、我们不再是流犯了?”
“对!”
“圣上赦免了郭家。”
姜玉姝泪花闪烁,“皇帝封你为校尉,还赏了六千两?”
“因战功而受赏的。发的是银子,而非银票,太沉,当时没马车,又个个伤势未愈,索性寄存在庸州府衙。”
姜玉姝泪珠滚落,喜极而泣,语无伦次,哭着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咱们不用苦等大赦天下,就被赦免了,从今往后,行动再也不必受制于官府,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自由自在!孩子,哦,孩子昨晚才出生,圣旨颁在前,所以,他一落地不是小犯人。”
潘嬷嬷把热水和帕子搁在榻旁几上,拿了漱盂靠近,掷地有声道:“小公子当然不是犯人!他是校尉和特使的儿子,体体面面。”
“特使?”
姜玉姝无法自控,抽泣流泪,审视圣旨末两句,食指哆嗦点了点,诧异问:“军储西平仓特使?这、这是什么意思?”
“圣上不拘一格,授予你官职。”郭弘磊搂着妻子为其拭泪,缓缓告知:“女官,皇宫的后宫里常设,但她们其实是皇家管事,负责服侍妃嫔。你却不同。”
“我仔细问了钦差,他说:军储仓隶属户部,由户部直管,设大使与副使,因为你是女人,故增设‘特使’一职,领正九品俸禄。”
“正九品?”
姜玉姝略一沉吟,却千头万绪,不安地问:“朝廷不可能白发俸禄,势必分派差事的。这个官的职责是什么?”
“督促屯粮,充实军仓。”郭弘磊言简意赅,宽慰道:“你毕竟不是男人,我已经向钦差解释了,安心坐月子,养好身体再上任。”
潘嬷嬷催促道:“对,坐月子要紧!来,洗漱洗漱,该用早饭了。”
郭弘磊收起圣旨,潘嬷嬷不由分说地帮她擦脸。
“孩子呢?他好不好?”
“怎么不好?好得很!哈哈哈,可乖了,吃饱就睡,不哭不闹,睡得特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