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磊轻描淡写,“比武输了。区区小伤,不要紧。”
“输、输了?”众人不敢置信,彭长荣脱口问:“你怎么可能输给那个文弱书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们不懂。
我虽输了比武,但赢了一颗芳心。
郭弘磊莞尔,挥手答:“胜败无一定,有什么可奇怪的?行了,都别围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夜间
崭新的一张琴,摆在窗前,散发木料清香,却无人抚弄。
“啊——”
昏暗帐内忽然传出颤呼声,微弱婉转,娇喘细细。
“轻点儿,嗯唔……你!”发丝凌乱,姜玉姝一双手腕被扣在头顶,久久挣不脱,被冲撞得喘不匀气息,咬唇忍着不出声,明眸水润润。
郭弘磊年轻力壮,精力充沛,摁住了软玉温香,附耳啃吻半晌,嗓音低沉浑厚,一边用力冲撞,一边说:“我怎么敢还手?万一误伤了他,你岂不心疼?”
“我没有!”姜玉姝百口莫辩,被牢牢压制。
“哦?”郭弘磊哼笑一声,“当着我的面,表哥长、表哥短,还否认说‘没有’?”
其实,我比你更希望他节哀并早日振作。
姜玉姝挣扎着半抬头,小声答:“血缘上确、确实是表哥,我叫裴公子,你们又怀疑我疯、疯傻——啊!”
帐内的动静,直持续到深夜,她再三讨饶,方逐渐停歇。
次日清晨
姜玉姝一睁开眼睛,天色已大亮,房里只有她自己,枕畔搁着一封信——
作者有话要说:
姜玉姝:我说出真相,压根没人信……
两封家书
糟糕,我起晚了,正忙夏收呢!
姜玉姝拢了拢发丝,匆忙坐起,顿感腰肢酸软,暗暗羞恼,坐着缓了半晌,才拿起搁在枕边的两封信,掀帐下榻。
“吱嘎“一声,潘嬷嬷推门探头,笑眯眯,快步近前帮着挽起帐子,愉快道:“我估摸着也该起了!饿了吧?赶紧洗漱洗漱,用早饭。”
床铺格外凌乱,被子揉得皱巴巴。姜玉姝脸一红,下意识拦住老人,尴尬道:“嬷嬷,不用了,我自己会收拾。”
“嗳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正经夫妻,小别胜新婚,再自然不过的了。”潘嬷嬷干了大半辈子家务,手脚麻利,一天到晚闲不住,絮絮叨叨,“假如公子天天在家,圆房数月,孩子都应该怀上喽。可惜他军务繁忙,隔好一阵子才有空探亲,总是来去匆匆。”
“祈求菩萨保佑,让您早日顺利生个大胖小子,那既是女人一辈子的依仗,又能给老夫人一个交代。母以子贵,尽快多生几个儿子,底气才足!”
“大胖丫头也很好啊,和小子一样的好。”姜玉姝对镜梳理发丝,放下梳子,利索挽了个髻,洗漱并换上外出衣裳。
自从圆房以来,老人经常念叨这一番话,她初时忍不住,曾认真讨论过几回,逐渐听得耳朵长茧,索性任由其翻来覆去地唠叨。
“我起晚了,大伙儿都下地了吧?”姜玉姝抻抻衣襟,从架子上取下帷帽,顺脚关窗,并拿起两封信。
潘嬷嬷带上房门,乐呵呵答:“无妨,公子吩咐了,让您安心歇息,他带人忙活去了。”
两人迈进堂屋,姜玉姝把帷帽挂在椅背上,脸颊白里透红,眸光水亮,浅笑道:“农忙时节,田里一堆活儿,我可不能歇。吃早饭,待会儿就下地去。”说完,她刚想去厨房,却被老人按坐下了。
“坐,等着,我去端!”潘嬷嬷系着围裙,疾步迈出门槛,头也不回地说:“您和公子体谅我年纪大、严寒酷暑不用忙农活,只需在家烧水做饭,我比大伙儿都清闲,厨房的事儿,全交给我!”
“行吧。慢点儿走,我不抢你老人家的活儿干。”姜玉姝哭笑不得,落座并拆信。
两封,一封来自都城,一封来自长平。其中,婆婆的亲笔信,已经被郭弘磊拆阅。
姜玉姝顺手抽出已经拆开的,抖开信笺粗略扫视,哑然失笑,心想:
果然不出我所料,婆婆又是来询问孩子的事儿!
至今,他才第二次探亲,再顺利也得耐心等候吧?谁能说怀就怀?
况且,生男生女根本不能选择,谁急也没用,全看天意……
姜玉姝摇摇头,迅速拆开父亲来信,垂首细看,才看一半便皱眉,委实难以理解,烦恼叹息,直头疼。
片刻后
“今儿熬了小米粥,配新腌的酱菜,尝尝,看合不合胃口。”潘嬷嬷放下托盘,依次摆出粥、酱菜、水煮蛋和杂粮包子。
姜玉姝回神,若无其事地收好信,笑答:“嬷嬷的手艺,不用尝,肯定好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哪里?我厨艺平常,翻不出什么花样,怕大伙儿吃腻,最近琢磨着腌了两种新酱菜,配粥。”潘嬷嬷被一夸,笑得合不拢嘴。
姜玉姝夹了一筷子品尝,赞不绝口,“嗯,好吃!酸的,开胃。”
“对,酸酱菜!天热,家里人人胃口差,我特地添了醋腌的。”潘嬷嬷守寡大半辈子,唯一的孩子不幸病逝,十分孤苦,满腔慈爱悉数给了郭弘磊,如今分了一半给姜玉姝。
“吃,多吃点儿,养好身体,生个大胖小子。”老人坐在旁边,止不住,继续絮叨,自豪告知:“二公子从小就不挑嘴,特别好服侍,同辈孩子里,属他个头最高大,体格最结实!这全是因为他自幼不挑嘴,该吃吃,该睡睡,规规矩矩,所以才长得身强体壮。”
姜玉姝慢慢剥鸡蛋,欣然一笑,感慨道:“还真是。自从被抄家至今,再没有锦衣玉食、山珍海味了,可他无论吃什么都看不出嫌弃之意,令人既惊讶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