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绑人之前都不先做个背景调查吗。”
“你认识阿部多吉么。”
“多吉?”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清北茉觉得又陌生又熟悉。
“他是我师兄。”
清北茉脑子里面浮现出多吉那个怪老头的磨样,每天柱着个牛骨做的拐杖,遇见谁都吹胡子瞪眼的吓人模样。
再看看眼前的徐婆子,清北茉不由猜测,他们都师承一门,难道他们的师傅是看脾气收徒弟的?
“他还是那副谁也瞧不起的样子吗,哈哈哈。”徐婆子谈起阿部多吉,眼里闪过一丝春意。
看来那个怪老头和徐婆子以前有些故事。
哑巴车夫在两个人聊闲天的时候敲了敲车门,然后把车门打开,冷风一下子吹向清北茉。
徐婆子把盖在木箱上的黑布抓了起来,丢给清北茉。
“别被冻死了。”
在清北茉的吃惊中,徐婆子挤着肥胖的身躯出了马车。
那哑巴车夫也不惊讶,清北茉把黑布披上,原本以为她和徐婆子都是受害者,合着只有她一个人是受害者。
清北茉也跳下车去,她往车后面看了一眼,还指望能看到唐风和安义,但是马车后面除了无尽头的黑其他什么活物都看不到。
“这天气,在外面待一个时辰都要被冻死。”清北茉心里想着,回身追了上去。
哑巴车夫把她们带到了一个村寨里,清北茉越走近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村子的房屋都是用木制的,但是清北茉目力可及的几个房屋都残缺破败,竟然有大火烧过的痕迹,但是在残墙破柱子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像是火一起,就被浇了水,但是因为室外温度太低,水又立刻结冰。
清北茉用黑布裹着自己艰难的顶风前进,他们快要走到村落的中心了,都没有看到一个房屋里面燃着灯,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村寨里一片寂静。
哑巴车夫带着他们走到了一个看起来房子还算完整的屋子面前,这房屋的门都已经被吹烂在一边,随着风哐当哐当的与旁边的围栏撞击着。
清北茉瑟缩着身子暗自吐槽,继续赶路都比在这破村子里面留宿,也不知道这俩人怎么想的,真会给自己找罪受。
“小心脚下。”徐婆子提醒的话还没说完,清北茉抬起的脚根本落不下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绊倒了,因为清北茉的两个手死死的拽着黑单裹着自己,她往前摔的时候根本来不及伸出来撑住自己,让她和地面有个缓冲。
徐婆子和那个哑巴车夫也不可能像唐风和楚钧一样在关键时刻拉住她,所以清北茉华丽丽的摔了个狗啃屎。
也就是她还在意她的脸,摔向地面的时候一个侧身,才没有让自己的脸正面朝地。
清北茉心里尴尬极了,自己作为一个人质还能这么出糗。
她挣扎着坐起来,有些恼怒的去看绊倒自己的东西,然后她再次受到了惊吓,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
一个被冻的直挺挺的人躺在路中间,是一个中年男人,栩栩如生的脸让清北茉以为他是装的,那个男人两手伸直放在腿侧,身体绷直,像是在被罚站的时候冻死的,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闭着眼睛,又像是睡着的时候走的。
可是他焦黑衣服外面,也是和木柱上一样的厚冰。
这人是被破了水,然后活活冻死的。
真是晦气,一天被两个死人吓到,清北茉打了个寒战,她才在这庭院里呆了多久,感觉自己的半个身子都要被冻僵了,再这么站下去自己就跟地上这个人一样了。
清北茉发现徐婆子和哑巴车夫都已经不在外面了,她也赶紧往身后的房子里跑去。跑的时候就发现两腿已经快要不听使唤了,眼珠都快转不动了。
川元的冬天,冷的可以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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