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眼睛很快注意到了君夜沉身边的竹清妩,刹那间目眦欲裂。
但是很快她便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制了下来。
她听闻现在秋水会变成这般,全是竹清妩这个贱人搞的鬼,可是现在她还没有证据,所以她不能冲动。
“太后不是还被禁足中吗?”
对于她的焦急,君夜沉好似没有看到,只是浅浅勾唇,露出了一抹凉薄至极的笑容。
“哀家……是,哀家的确还在禁足中,可是凡事都有轻重缓急啊,秋水那孩子……”
太后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的关注点会是这个,她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便一直都在被禁足中。
且她这个太后的头衔,更是有名无实,她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永安宫中,每一时每一刻都像是在度日如年。
先帝在位的时候,都不曾这样对过她,可是唯独这个新皇帝,这个才当了没几年的皇帝竟然敢这般对她。
她心里是不忿,甚至怒意满满的,可是太后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要忍耐。
直到,她听闻秋水出了事情,还亲眼去看了她,这才发现那孩子的情况有些危及。
她以太后的身份召来了太医,可还是没有任何的法子,无奈之下,她只能来找陛下。
“来人啊,将奉命看守太后的那些人一个不留的斩了。”
却不想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了君夜沉很是冷漠又无情的声音。
太后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会这般的绝情。
她都亲自来请求他了,他居然还能将重点放在她是否禁足这方面,甚至不顾她的颜面,要处决那些看守她的人。
并非她心疼那些看守着她的人,奴才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她介意的是,陛下没有给她一点点的颜面。
陛下此举,与将她的尊严踩在地上有什么区别呢?
“皇帝想如何惩治,哀家没有办法,也无权干涉,只是现在秋水的情况很不好,还请陛下救救她。”
心底有再多的不满和恨意,这个时候她都不可以爆发,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文秋水吗?她怎么了呢?”
君夜沉的语气很是淡漠,连一丝的温度也没有。
太后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总算是开口询问起了秋水的状况,这便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这几日脑袋总是很疼,总说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她的脑子,今日她实在是疼到受不了了,开始不停地撞击柱子,皇帝,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啊。”
她亲眼看着秋水那孩子将自己的脑袋撞出了血,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秋水迟早会撞死自己。
而她是绝计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在来之前,她便命人将秋水那孩子绑了起来。
“听太后所说的现在文秋水这般情况,应该去找太医啊,朕又不会医术,太后找错人了。”
听完太后的描述,君夜沉的面上没有一丝的惊讶,就好似这件事情他早已知道了。
说出来的话,比刚刚还要显得冷冰冰。
习惯了君夜沉对待凡事都是一副淡漠,毫无情绪的模样,所以对于他刚刚的反应,太后并没有任何的怀疑。
“哀家找太医看过了,可是太医毫无法子,所以哀家只能来找皇帝了,皇帝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说到这里,太后便突然看向了竹清妩。
从头到尾都保持安静的竹清妩,自然是察觉到了太后的目光。
随即便不急不缓的对望了过去,只一眼,她便捕捉到了太后眼底对她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