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许蝉便进了蝉记,独留这一家老小和文悍大眼瞪小眼。
“混账东西,也就你能做出这种蠢事。”陈富贵真的要被文悍给气疯了,平白花了二十两银子不说,还请了一尊神回来,没那个瓷器活就别揽金刚钻,半吊子水晃的是那个猛,“趁着事没闹大,把卖螺蛳粉的摊子给我弄走,还有,那许家人别再磨蹭,尽快给我闹开了。”
如果说陈富贵先前有想要做螺蛳粉的心思,在闻到螺蛳粉那臭味后陈富贵立马放弃了这想法,难怪蝉记不把螺蛳粉开到杏花镇来,原来早就预料到了这事,杏花镇人口密集,一有味那是散播的到处都是,可不比偏僻的村子,有山有水,风一吹味立马没了。
“我这就派人去催。”文悍屈辱的接下命令,反被陈富贵踹了一脚,“别在这惺惺作态,狗就要有狗的态度,要做不来你可以随时滚,我陈富贵不差你一个。”
“东家,怎么会,我这辈子就跟定东家了。”文悍摇头摆尾的跟村口的老黄狗似的,眸底的异样情绪瞬间抽空。
“滚。”
自从那一家老小在蝉记闹腾被文悍接手,那摊子便摆在了富贵酒楼门口,杏花镇不乏有爱吃螺蛳粉的,瞧见有人卖螺蛳粉就跟狗见了肉包子,蜂拥而至,那生意可谓是热闹非凡,吵吵嚷嚷挤来挤去都将进酒楼的路给挡住了,这也是陈富贵不痛快的原因,一则臭味熏天,二则抢人气,酒楼最忌讳的就是这,文悍还是纵容之人,可不就是找死。
因此,当文悍等人找上门来,双方不出意外的谈崩了,文悍觉得这是他给的机会,那一家老小觉得文悍这是要绝他们生路,狮子大开口,谈判一崩,双方就容易干架,狭路相逢勇者胜,文悍碾压毫无意外。
这打击过狠,就容易反弹。
托文悍的福,许蝉接连几天都有戏看,那一家老小拖伤带病的坚持出摊,别人问起支支吾吾,句句不提富贵酒楼,却也是句句都指向富贵酒楼,更别提别螺蛳粉臭味折磨的快要狗急跳墙的铺子了,离的远的还能防范一下,离的近的那是防不胜防,先别说货,人都快要被熏入味了,两方夹击,富贵酒楼那是热闹的紧。
许蝉看戏是分外畅快,情节跌宕起伏,演技过硬,可比当红小鲜肉小花演的更要入木三分,本还想接着看戏,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这戏中人。
自许蝉前往杏花镇开了酒楼,许文志和李春花那是酸不溜秋,就差成柠檬精了,先不说酒楼,就说螺蛳粉,许蝉竟然宁肯便宜外人也不给他们一点机会,当然,直至有人拿着二十两银子找上门来。
瞧见那银疙瘩的刹那,许文志和李春花眼睛都看直了,许蝉是个吃里扒外的,她混的再好也和许家二房没什么关系,除非许堇年考上了科举,可考科举难上加难,就算考中了,起码也得四五年,他们哪等的了这么久,真等了四五年,黄花菜都要凉了。
没任何悬念,许文志和李春花达成了协议,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找上了刘员外,在听闻是蝉记的许蝉后,刘员外欣然应允,价更是提到了三十两。
十两银子当定金,李春花和许文志兴奋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第二日早早的来了杏花镇,听说蝉记和许蝉住的地方,观摩后两人可谓是将羡慕嫉妒恨发挥到了极致,这些银钱要花在二房,婷姐儿何至于嫁给莫铜山那倒霉鬼。
许蝉是个黑心的,连带着堇哥儿和瑶瑶都被影响了,当初堇哥儿和瑶瑶眼里还有二房一家子,自从许蝉改变后,那都是装聋作哑,好好的胚子都被许蝉给教坏了。
只要今儿这事成了,许蝉就再也没法子兴风作浪了。
看戏成瘾,许蝉接连几日都早早的前往蝉记,今日颇觉无趣,磨蹭到晌午才往蝉记去,恰好许瑶瑶今儿休息,许蝉便带着她去乐呵乐呵。
刚走到蝉记,许文志和李春花便迎了上来,双眼无神,脸色憔悴,咬着牙恨不得生吃了许蝉。
许蝉率先将许瑶瑶护在身后,淡漠往许柳方向瞥了眼,许柳接收,隐没在人流中。
“你们来是想干什么?”许瑶瑶自许蝉身后探出脑袋,被恶意刺激的脑子异常活跃且激动,自搬来杏花镇,有了新鲜事物的注入,许瑶瑶慢慢糊化前世她在沈家沟的遭遇,这些日子的充实让她觉得前路可期,可当一切在慢慢变化时,许文志和李春花又出现了,正如前世他们密谋要害许家大房时的恶意和狠厉,有那么一刹那,前世的李春花和许文志和今生重合了,这本就是她无法忘却的梦魇,再这么一刺激,许瑶瑶如何不激动。
许蝉察觉出许瑶瑶的失常,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眼前蓦然暗去,眼皮间的温热让她缓缓从前世的梦魇中脱离出来,猝然失去的喧哗缓缓归于正常,许瑶瑶眼眶泛红,下意识往许蝉掌心撞了撞。
见她回神,许蝉揉了揉她的额,恰这时,莫小兰和齐有胜也走了出来,瞧见许瑶瑶如此,忙走上前,揽住了许瑶瑶。
许瑶瑶的激动恰好给了许文志和李春花借口,两人当即对视一眼,脸耷拉下来,本就憔悴的脸徒增了一缕悲哀和失望,“蝉姐儿,你这是攀上高枝儿就看不上二房这门穷亲戚了。”
“想当年,我哥嫂排除万难养你这孤女,作为叔婶,也是费尽全力的帮衬,如今倒好,你教唆兄妹俩同我们生分,再如何,我也是堇哥儿和瑶瑶的叔婶不是,血脉至亲,你怎能如此?”李春花泪眼涟涟,直接就是一口大锅,倒打一耙,自己倒是成了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这蝉记的掌事的怎是这德行?百事孝为先,这叔婶比不得爹娘,那也是嫡亲的亲人,再说还费尽全力帮衬,发达了就一脚踹了实乃是过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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