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追责下来,只有一个迟叙顶着。
迟叙是太子的人。
这事怎么看,昭烈帝都像是提前知晓。
他这是坐山观虎斗?
而且还在护着楚珩?
楚珩不是不受宠吗?要不然前世怎么会给他那么一块又偏又贫的封地?
啧,圣心难测。
“姑娘,梨汤该凉了。”木槿小声提醒道。
程九鸢勾唇一笑,“好,我全喝光。”
“对了,去收拾行李吧。”
“不是明日才回京吗?”
“生了这样的事,这密林是进不得了,最迟下午就要启程回京了。”
……
贤妃最开始听人来报,说三皇子重伤昏迷,她面上着急,心里确实不慌的。
当她赶到医帐,看见十多个太医围着,宫女端着一盆盆猩红的水往外走,脸上瞬间煞白。
怎么如此严重?不是演戏吗?
她觉得双腿有些软,身旁的宫女立刻上前扶住她,她才艰难地走到床前。
床上的楚泽趴在床榻上,双眸紧闭,那支箭正插在胸口处,贤妃的泪水滚滚而落。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受点轻伤做场戏吗?为何箭伤在胸口处!
她死死地咬着牙,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娘娘,您先退后,臣等要准备拔箭了。”
贤妃死死地握紧双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皇儿这伤不能白受,她定要咬下太子一块肉来!
她哭着退了几步,掩下恨意,瞬间就成了柔弱凄苦的母亲。
她退到外间,哭得梨花带雨。
里面太医忙活了近半个时辰,才有人出来。
“如何?”
“箭已经拔出来了,血也已经止住了。箭离心脉太近,若是再深一分,怕是神仙难医,三殿下这也算福大命大。”
昭烈帝和贤妃松了口气。
太医又道:“臣等带的药材还是不够,得尽快赶回京城。”
“那他多久能好?”贤妃忙问。
“若恢复得好,两三个月便能好起来,只是这次伤得太重,就算好了,只怕也会落下病根儿。”
“怎么会!你们这么多国手在,怎么还会落下病根儿!”贤妃没想到这次的计划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太医垂没有答话。
昭烈帝拍了拍贤妃,安抚了两句。
“孟州。”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