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十多年前东陵和北齐的那一场仗,东陵参战人数比之北齐还多了整整二十万,可北齐装备精良,最终这场战争以东陵割地赔款结束。
至此,昭烈帝痛定思痛,每年拨给工部和神机营的银子占了国库的半数之多。
赔款自然是从税收上来的,百姓苦不堪言,最近几年昭烈帝轻徭薄赋,才让百姓得以喘息。
因税收少,每年的上半年还算过得去,到了年底,是最难的时候。
就在此时,却生了震惊朝野的大事。
先是战船无故起火,等火扑灭,战船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这可是工部整整两年花费数十万两才造出来的,昭烈帝大怒,下令刑部彻查。
刑部侍郎栾安是查案的一把好手,心细如尘又是个认死理的较真年轻人。
他接手此案没几日,起火原因虽还未查到,却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战船的图纸和材料足足有上百张纸,但栾安还是现了战船烧毁后留下的材料与购买的材料不符。
这一报上去,立即引起了昭烈帝的重视。
“查!给朕好好查!”
他拆东墙补西墙,亏了自己也从来不敢缺户部银子,他就怕十多年前的屈辱再现。
“这群狗东西,真是什么银子都敢贪!”
得到风声的太子急得团团转,连向来波澜不惊的皇后也坐不住了。
“这梁仪怎么办事的?好好的船怎么会起火?不是有人日夜巡逻吗?还有你,你也知道你父皇有多看重工部,你怎么敢在这上面动手脚!这明明是你的表现机会,现在却成了你的致命把柄。”皇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母后,儿臣就是知晓父皇看重工部,这银子来得快,才……该死的,战船有那么多士兵看守,怎么会起火!还烧成那样!”
要是才起火就扑灭,这船就不会被拆,栾安也现不了船上的秘密。
“为今之计,只能弃车保帅,把你从梁仪那里拿的银子都还回去。”
“还回去?这么多年,这么多银子,早花得差不多了,怎么还得回去?”
“还不回去也得还,且动作要快。你那些产业该处理的就处理,明日一早,本宫再跟你舅舅商量商量,你先解决梁仪,先让他闭紧嘴巴。”
“是。”这事儿没难度,只要控制住他的家人,不怕梁仪不听话。
……
人类的悲欢是不相同的,皇后母子此刻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贤妃母子却风光得意。
“母妃,这下太子一党怕是要大伤元气了。”
贤妃拿着嵌金果叉优雅地叉了一小块果肉送入口中,双眼微弯。
“老五这一招,果真厉害。所以本宫才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还好这条狗是为我们所用。”
“父皇最恨贪腐,何况是在工部贪腐,这真是找死啊。老五也是厉害,只看了火铳和战船一眼,就知晓所用材料不足,还出了这么一损招,抓到太子这么大个把柄。”
“可惜啊,有卫天旷在,还不能凭借这件事扳倒太子。”贤妃叹息地摇了摇头。
“就算扳不倒,也能让父皇看清他的真面目!”
贤妃摇头:“你父皇难道不知晓太子不堪大用?他那是朝中无人可用,还得仰仗卫家。卫家不倒,就算这次的事再严重,太子也至多被申斥。这无关痛痒的处罚,还不如让他把银子吐出来。”
楚泽闻言,虽然心里觉得可惜,但也不得不认同。
谁叫卫家出武将呢。
贤妃见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柔声道:“不要觉得可惜,至少这次确实能除去太子的一个心腹,也让他大出血了。”
……
哀蝉咽秋,吟蛩絮愁。
蝉鸣终于在秋日渐渐消失,夜里显得安静了不少。
屋内,楚珩正执棋左右互搏,赤璋推门而入。
“殿下,栾公子传来的消息。”
楚珩放下棋子,接过纸条。
看完后把纸条烧成了灰烬。
“让他先拖两日,等楚璟把银子凑齐再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