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爷在书房等您。”管家上前道。
程长川边朝书房走边抱怨:“马上岁考了,到底何事如此重要,非要我回府!”
管家欲言又止。
他大概猜到了。
近来老爷在查长天楼,听说长天楼被查封,老爷回来就大雷霆,又派人去接公子回来,这肯定是有联系的。
“公子,老爷近几日心情烦闷,您、您等会儿进去说话小心些。”他能提醒的也就这么些了。
程长川根本没把这话当回事。
他爹虽然严厉,但他对他还是看重的,自己毕竟是这相府唯一的公子。
他大摇大摆地朝书房而去,还未进门就大喊:“爹,我回来了!”
一推开门,一个茶杯迎面飞来。
程长川就没程云歌那般好运气了,顿时额头血流如注。
他猛地后退一步,往额头一摸,一手血,顿时满脸不敢置信。
“爹?”
“孽障!跪下!”
程长川依言跪在门口,脑袋阵阵犯晕。
“还嫌不够丢人!滚进来跪!”
程长川颤颤巍巍爬起来,进了书房,跪在书房中央,眼神恐惧地看向坐在上的人,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嬉皮笑脸。
“说!长天楼是怎么回事!”
“长天楼?”程长川一脸懵。
程宗扬直接把地契扔给他。
“你好大的胆子!我对你寄以厚望,你居然敢把心思用在这些地方!”
程长川捡起地契,看了一眼,终于找到问题所在。
“爹,这地契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自己的笔迹不认得?!”
“爹,这真不是我的!”
他也猜到了这长天楼不是什么好地方,才让他爹如此暴怒。
可他真不知道这长天楼是什么地方。
“不是你的,这上面的字迹是你的,那小倌馆的管事说了,东家是个十来岁的小公子,再结合前段时间的谣言,除了你,还能是谁!”
听见‘小倌馆’三字,程长川脸都白了。
“我誓,儿子跟长天楼半点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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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长川满心愤慨。
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这要传出去,他还如何考取功名!
见他不知悔改,程宗扬冷声道:“滚出去跪!”
程长川捂着额头,跪在书房外。
雪后初霁,但冷风横扫,直扑人脸颊。
程长川跪在雪地里,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染红了大半白色的学子服。
“爹,儿子冤枉!”
周氏赶来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