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送葬队伍如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前行。灵柩之上覆盖着华丽的锦缎,绣满了象征皇家威严的龙纹。宫女太监们皆身着素白丧服,低着头默默抽泣。
百官跟在后面,有的故作哀伤,眼神却不时瞟向周围;有的则是真的悲痛,脚步虚浮摇摇欲坠。两位皇子走在最前方,表情肃穆庄重。
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他们或好奇或敬畏地望着这宏大而压抑的场景。
纸钱如雪般飘落,哀乐回荡在空中。
此时,突然一阵风吹起了一角棺椁布帘,隐隐露出里面皇帝的衣角,仿佛他还有未尽之言,又似是对这皇宫最后的不舍。
所有人都吓得齐齐跪下,不敢抬头,气氛愈凝重起来,唯有那哀乐声,久久不绝于耳,诉说着这位已逝帝王的一生荣辱兴衰。
不少百姓议论着,还提到了多年前丞相原配夫人三起灵棺不动,原来是被害死的。
楚泽心头一跳,厉声道:“继续走!”
一直到皇陵,丧事办得还算顺利。
接下来便是准备新帝登基事宜。
程九鸢收到了一个又一个消息,就是没有关于外祖父外祖母的只言片语,二老仿佛消失了似的。
木槿匆匆进来:“姑娘,睿王又来了。”
程九鸢皱眉,他不在宫中等着登基,来相府干什么。
没一会,楚泽就出现在房间门口。
“不请自来,鸢儿勿恼。”
“我恼了,你就会离开吗?”
楚泽勾唇:“自然不会。”
“三日后,就是我的登基大典,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程九鸢冷眼看着他:“既然尘埃落定了,那我现在可以出府了吧?”
“自然可以,你知道的,本王也不想困住你。”
现在父皇已死,她纵然医术再高,也救不活死人,一切尽在他掌控中。
“那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呢?”
“二老自然是要来参加你我的喜宴。”
程九鸢眼神骤冷,“楚泽,你的意思是要关我外祖父外祖母三年?”
皇上驾崩,他要守孝三年。
楚泽笑道:“别急啊,你放心,你的外祖父外祖母现在很安全,本王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鸢儿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他说着慢慢靠近程九鸢,想摸一摸她的长。
程九鸢脑袋没动,眼神微冷。
楚泽以为她是顾及裴家二老,认命了,他心头一喜,手越来越近。
突然,程九鸢头上的‘碧玉簪’突然动了,要不是楚泽手收得快,就要被咬了。
“青霜蛇?”楚泽看清她头上那小东西,面露惊讶。
程九鸢勾唇:“我劝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楚泽搓了搓手指,心有余悸。突然又笑了起来。
“有趣,不愧是生死判官的徒弟。不过鸢儿忘了,本王说过,我若是中毒或者身体不适……”
程九鸢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把茶杯掷在桌上,出清脆声响。
“睿王应该听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惹急了,鱼死网破,你筹谋这么久,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楚泽面色一僵,“总有一日,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待在我身边。”
楚泽说完,便甩袖离开。
程九鸢伸手安抚似地摸了摸头上的小青霜,小蛇收回信子继续盘在头上当装饰。
楚泽还算言而有信,撤走了相府外的暗卫。
程九鸢也没有出门,一直到了半夜子时,一个黑夜在黑夜的掩护下,快出了相府。
无影堂内,灯火通明。
“我说宸王啊,我无影堂只是个江湖小帮派,我何某也只是个生意人,你这突然……若是被现,我何某十条命也不够填的啊!”
老天呀啊,他一睁眼,就看见宸王抱着一具尸体出现在床前,从那尸体的打扮看,居然是才驾崩不久的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