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强出了门,转到城墙脚边上,一个他奶奶看不见的地方。我问:
“今天来,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小强还想狡辩:“什么事?我工作上很认真的。不信你问解总。我真的很认真的在做事的。凡哥,我和以往早就说再见了!真的,我也没有再和那些吸毒的人再在一起了。我每两个月就去主动检验然后出检化验报告交给村里的。你也知道现在的科技很先进的,半年之内的都能检测出来的。”
我笑笑:“我不是问你是否还和那些人在一起,那方面自然有人去管你。我这次来,可以说不关工作事。嗯,也可以说关工作的事,因为影响到工作了,所以也是工作的一部分。美琴那里的事,你怎么看?网贷的人都追到度假村来了,对公司影响大不大,你应该知道的。”
一听对公司的影响,他以为我要下狠手将他开除了,“扑通”一下就贵在了我面前:“凡哥,不要炒我啊!我是有苦衷的。”我们这份工作,连硕士都愿意来当服务员,他小强一没文化二没专业知识,我们都愿意接纳他,收入还让周围的人羡慕不已,工作劳动强度也不算大,谁都知道这份工作好。现在我这么一说,他以为自己就要失去这份工作了,“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的。不然我奶奶怎么办?”
将奶奶一搬出来,我就有点火了:“你先给我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知道你奶奶了?那你说说为什么?你的钱去哪里了?你一个月差不多小万,还有一个月的工资备用金呢?加上肖美琴的呢?你到底把钱搞到哪里去了?你不说,我会认为你是不是复吸了!你自己衰里就算了!还拖上肖美琴?你阿叔呢?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两个都在做同一件事吧?你今天不说清楚,那就不会要怪我了啊!”
小强继续跪着。我拽他起来:“都说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给我起来!”
他这才站起来,不敢直视,只是眼角余光看着我。
我问:“你说吧!你不说实话,那么根据公司的管理要求,我就要将你开除了啊!”说完这话,我了微信给矮仔成,问他过来没有,我在城门角落边上。他秒回说就到。
小强怯生生地看着我,嘴角动了几下,又收回去了。这之前和我们度假挨村对着干的小强那嚣张劲儿形成强烈的对比,之前的他,无法无天,谁都不怕,只有他奶奶的话,他才听。
他听奶奶的话?
我问告诉他:“你再不说,那我只能去劳烦奶奶她老人家了啊!”说完我就准备走人。
“别!”他一把拽住我,“凡哥,我说!我说!你别去找我奶奶!”
“那你就说啊!对着你们老板你都不说,那你对我说咯!”矮仔成出现在我俩面前,铁青着脸,“林总给你机会,你都不抓住,说不过去吧?”
小强嚅动着嘴,吞吞吐吐的:“我奶奶看病需要钱。”
矮仔成不解:“不是,村里不是给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都买了农保了吗?看病不怎么需要花钱啊!”
我问他:“你奶奶要看病,农保不是有得报销吗?还需要你要肖美琴去网贷?你的工资呢?你俩的工资呢?既然她为你借网贷,说明她的工资也给你了是吧?至少一部分吧?”
“还有,既然是你奶奶,也是你阿叔的妈啊!他不出钱吗?我去问问!”矮仔成正准备拔腿走,小强又拽住矮仔成的衣袖:
“村长,我说,我全都说!”
“那你就好好的对我和林总说!”矮仔成长叹一口气,“你一定又趁机去赌了是吧?你阿叔也有份!你俩叔侄趁老人家有病要看,拿了钱就趁机赌一顿对不对?我没说错吧?”
小强不敢看我俩,只是一味的点头。
我说:“你俩叔侄这样赌,若不是你们村长一直有给老人家免费餐,你奶奶早给你俩气死甚至饿死啦!小强,你最好老师交待,坦白,你和谁赌?有没有我们度假村参赌。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有和村里的参赌的,你告诉村长。你不说,维护谁,这个谁又是度假村里的人,那么你就好好掂量对方能不能给你现在每个月的待遇了啊!”
这是对那些对生活还有冀望的打工人最直击要害的做法,没有了收入,何来人生的希望?
矮仔成加上一句:“你不说,那你就给我想好了啊!从今年起,创意村分红计划在村里是开始实行评分制度的,各种在社会上的具体表现和日后分红的多少挂钩,连续两年直到创意村开始运营分红。你自己想好了啊!为了维护某人,这样值不值得?如果对方也是本村的,你自己想了啊!你说出来,把事情给解决了,对各方面都好!不说,你度假村的工作没了,工资没了,以后的创意村分红指数也低。你自己看着办吧!林总,既然他坚持自己的观点,我们也坚持我们的做法,走!”
“是阿飞!”小强吐了这个名字出来后,又小声哀求,“能不能不说是我说的?阿飞在村委隔壁那片小树林里,就是他家养鸡的地方,那间小屋子里开了个场子,每天晚上都开档的。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举报的啊!不然他和他哥要打死我了。”
我大为震惊:“你说的阿飞,是我们度假村的阿飞?保安队长?开赌场?他和阿基一起吗?”
小强点点头:“阿基没有参与,反而他每次都劝我不要去。度假村里就我去了赌场。没有其他人了。”
“你呀你呀!糊涂!”矮仔成指着小强的鼻子,“你说我是要用村里族辈的身份说你呢,还是用村主任的名义说你?”说完他看着我。
我明白过来:“这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但是,赌场不要去了,如果阿飞再叫你去,你就说你没钱了。就算他肯借给你,你也找个理由说不借了,怕还不上。等了工资再说!就这样拖着他。还有,你确定他每晚都开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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