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们说:“你们先下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想一个人静静。”
众人无语,默然下山。
见他们都下山了,我自己一个人走到水库边上,皮划艇还拴在岸边,我索性一屁股坐了进去,拿起桨,狠命的划了起来,皮划艇一路往水库最里面划去,等我终于支撑不住的时候,抬起头看看周围的时候,才现自己真的划进了水库最深的港湾里,这个位置没来过,我用桨试了试深浅,现还是一样的,不到两米,依然清澈。
我喘着大气,看看周围,寂静山林之感。在岸边有一块深入水面的不规则花岗岩,但平坦,我停下皮划艇,爬上了花岗岩,瘫软着,等呼吸顺畅了,我坐了起来,酝酿了许久,朝着山林大喊了起来:“啊…”
连续喊了好几声,直到我再也喊不出来,嗓子生疼后,我才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其实我应该知道,我也知道人生的路如果可以重来,我还是要重走同样的路,因为路上的人太重要了。但是必须要知道在哪个路口该快马加鞭,哪个路口该停留下来,等人来。
我慢慢的往回划,与划来时候的狠劲,回去的水路却是有点漫漫遥远。也好,让自己的频率慢慢的适应一下,找到最好的节奏,不正是现在我要做的事吗?
没有心胸,看不出平凡的伟大。紫萱今天的不留情面,其实不是坏事,坏事就是别人不提出来,看着你陷入泥潭。我记起来紫萱说过的话,说我的性格缺陷,那是在《尘世美不美》里采访的内容。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播出了三集了,我却一集都没看。哦,除了自己却是没做好之外,会不会是她以为我因为采访的播出而飘飘然呢?如果是这样,也说明了我没做好相关的工作。总之,就是我的错。这点没错,我不否认。
我在水面上停留了下来,这里是整个水库最宽敞的位置,明明白白的在水中央。见天色渐暗,我用脚按下了led灯按钮,吕若男做的好事,将我的皮划艇变成了红船一般,在逐渐昏暗的夜色里,像一只七彩萤火虫飘在水上。
语音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劳工打来的,接了:“喂…”一出声我就觉得不对路了,我的声音怎么喊不出来呢?一定是刚才喊得太大声了,把嗓子喊哑了。我赶紧盖了电话微信:“嗓子哑了。出不了声。”
劳工:“你不是哭哑的吧?”
我:“当然不是啦!”
劳工:“我的工作计划继续?”
我:“继续。按今天说的,石屋加滑道。营销策划就按这个走了。我真的是有点大意了。”
劳工:“确实如此。紫萱说的没错。你不要怪她,也不要怪我站在她那一边。我看事实。”
我:“那为什么你不说?”
劳工:“这还用说?是你疏忽了?这种情形,我只能说‘我以为’了。”
我:“是我错了。”
劳工:“知道错就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不回来?矮仔成留了饭给你。”
我:“我在水中央冷静着。我在想,在这个项目里,启动时候,我不知道成功是怎么成功的,就怕失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失败的。这两点我现在就很接近,这太危险了。”
劳工:“醍醐灌顶了?又来个爱斯基摩翻滚?”
我:“不了,思想上已经在翻滚了。我待会儿下山。让我再静静。”
劳工:“好的。”
放下手机,环顾四周,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不过远远的看到山路上有汽车的车灯往天空上闪着,看来是有人上山了,车正在山路上拐来拐去。这个钟点,只有张小飞才会来的,他习惯了在水库边上睡,连家也不回。
等汽车停在水库边上的时候,下来的果然是张小飞。他朝我喊了一声:“谁还在水库里划艇?”
我想朝他喊,嗓子却出不了声音。我赶紧了个微信给他:“我在水中央。就上岸。”
他看看我,又喊:“干嘛不出声?”
我又微信:“嗓子哑了。”
岸上的张小飞看看手机,我远远的看到屏幕的光映照着他的脸庞,在逐渐黯淡下去的夜色里就像萤火虫一样,只不过这只萤火虫的体型有点庞大而已。他抬起头,朝我挥挥手:“上岸再说!”我在怀疑他是不是也收到了股东之间的信息,大家都有各自的微信。这很正常。不过我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任何一条股东质问或者说是询问的微信,也许紫萱和他们说了,但是大家的理解不同,觉得我的做法还是可持续下去的,或者说是再看看后才表意见。我不禁想起这个项目初始的时候我做的梦:紫萱摔下去了,我被替换了,这两个梦依然很清晰的在脑海里的,就像一个烙印,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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