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骏心中也过意不去,此刻的他总算是幡然醒悟,意识到从前的自己被沈氏使唤的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做了太多让自己的亲妹妹为难的事情。
唐骏率先开口,他说:“以后,我不会再来叨扰你了,是大哥不好,连累你坏了名声。”
唐骏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坚定:“明日,两个姑娘嫁了人之后,我就带着沈氏回去。”
“我会看好沈氏,不让她再出来祸害别人。”
唐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这是唐骏下定决心了的事情,而且,这样似乎对彼此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离开了后院,沈氏开始命下人们准备成婚需要用到的东西。
……
下人们都在忙忙碌碌地准备唐悦宣和唐悦琳的婚事,可二人却是对此事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夏府的客房里,唐悦宣瘫靠在床榻上,她不像唐悦琳被人占了身子,浑身酸痛无比,却也是浑身无力。
此刻的她,感受到了寿婉晴那时候感受到的绝望,她不想活了,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嫁给一个倒夜香的小厮,以后整日都要闻着那臭味儿,心上就疼的厉害,对未来也没有丝毫的期盼。
这小厮是夏府的人,若是能住在夏府倒也还好,最起码有唐氏在,能保证她锦衣玉食的不被人欺负,而且,还有机会看见夏盼梧。
可唐氏却是打发这小厮去庄子上,唐悦宣嫁给了她,也就只能跟着去庄子,那里的环境恶劣,她这样细皮嫩肉的,去了还不知道要被怎么轻贱。
唐悦宣越想越不甘心,觉得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的眼睛都哭肿了,此刻疼得厉害。
她坐在梳妆台前,在眼睛上涂了些脂粉,遮盖住那红肿之后,换了一身衣裳去找唐悦琳。
屋子里,唐悦琳双目无神地看着头顶,听到门口有人推门进来,她也不好奇来人是谁。
唐悦宣说:“姐姐,你就甘愿嫁给那个渔夫吗?你最喜欢熏香了,若是嫁到了渔夫的家里,可就没法儿用熏香了,整日,萦绕在鼻尖的都是鱼腥味儿。”
“身上无论用多少香粉,都遮盖不住那味道。”
唐悦琳冷笑:“不愿意?不愿意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不嫁给那二人,又能有什么出路?”
“要我说,嫁给一个倒夜香的,还不是死了算了,但是在死之前,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唐悦琳和唐悦宣二人坐在一起密谋,二人打算在大婚当日挟持穗岁,让安国侯和唐氏交出一百两银子之后,二人带着银子离开青石镇。
唐悦琳有些担忧:“只是,我们若是这么做了,会不会连累母亲和父亲?”
想走也行,先和我圆房
唐悦宣冷哼一声:“若不是因为母亲让我们这样设计安国侯和表哥,却又没有帮着我们把事情办好,我们至于落到这样的田地吗?”
“再说父亲,他整日都在摆弄他那些鸟儿花儿的,哪里真正的关心过我们?”
唐悦琳想想也是,便决定就按照计划的行事。
大婚当日,唐悦宣和唐悦琳早早地就起床,打扮好之后被送进了喜轿。
出夏府的时候,唐骏、沈氏和穗岁等人在前厅相送。
到了府门口,就当婆子扶着唐悦琳准备上喜轿的时候,唐悦琳忽而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一把推开身旁的婆子,直直地朝着穗岁刺了过去。
不远处的夏盼梧惊呼一声:“小心!”
穗岁往后一躲,身旁的娄钧快速上前一步挡在了穗岁的身前,他一把攥住唐悦琳的手腕,用力一掰,唐悦琳惊呼一声,那匕首应声落地。
唐氏大惊,唐骏也是被吓的不轻,素来温顺的女儿怎么忽然变的如此凶狠暴戾?
夏盼梧大喝一声:“来人,把她抓起来!”
立刻有几个侍卫上前来将唐悦琳制止住,唐悦琳还想要挣扎,挥舞着手臂想要去抓穗岁,手腕上却是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好疼……”
唐悦琳的手腕被娄钧捏断了,她的额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那渔夫新郎见状也是惊讶万分:“这女人怎么还行凶呢?我不娶了!”
说完,渔夫一把扯下婚服落荒而逃,连唐家许诺给他的嫁妆都不要了。
事情发生的很是突然,喜婆和丫鬟们见到此情形都怔愣在了当场,娄钧将穗岁搂在怀里,他低头问她:“有没有事,可有受伤?”
穗岁摇摇头,唐氏也是惊魂未定,让几个侍卫送着穗岁先回房间。
唐悦琳被扭送到了官府,一路上她不断地哀嚎,口中还满是咒骂的话语。
她骂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为何只有自己在单打独斗,她猛地回头插着唐悦宣的喜轿喊道:“唐悦宣,这件事情不是我们一起商量的吗?你为何不出来!”
众人闻言,齐齐地朝着唐悦宣的喜轿那里看了过去,可那喜轿没有丝毫的动静。
方才,唐悦宣听到外头的动静,只是掀开喜轿的帘子往外面看了看,并没有出头,只静静地坐在喜轿里。
看到唐悦琳手里的匕首被娄钧一下子就打掉了,她的手还被娄钧给掰手腕断了,她放下头上的红色盖头,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唐悦琳叹了口气,谁都靠不住。
父亲没有给她显赫的家世和用不完的钱财,母亲没有给她找到一个好人家,而自己的姐妹还是这么的不中用,说好一个劫人,一个逼迫他们给银子放她们出去,可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