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寿旭尧,李峰的面色缓和了一些,他说:“大人放心,属下让人看着他,他一直在屋子里待着,直到我们过去灭火的时候,他才出来帮忙灭火,当时,他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面上带着睡意,似乎是被我们吵醒的。”
寿旭尧怀疑的心渐渐放了下来,这些郎中大夫都讲究养生,睡的早起的早。
外头,总督府的院长里依旧是混乱一片。
寿婉晴原本已经歇下了,听说书房着火了,她心中焦急,披着外袍,披头散发地就跑了出来,丫鬟怎么劝也劝不住。
寿婉晴的丫鬟彩儿劝道:“小姐,侍卫们已经去灭火了,小姐这样出去不妥啊,而且那里危险,奴婢去,奴婢一定把小姐的书都搬出来!”
寿婉晴不听她的话,书房里的书烧了可以再买,可有几本是她重金淘来的孤本,若是烧了,这辈子都再也找不到了。
寿婉晴跑到书房前面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衣袖都被烧的焦了。
夏盼梧见寿婉晴要往里面冲,忙拦住了她:“你别哭,你看,这是不是你那几本书,我今日刚好拿出来看了,还有这几本股本,我都抢出来了!”
寿婉晴急切地看着夏盼梧手里的书,见真的是她十分担心珍贵的那几本书,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喜极而泣,抱住了夏盼梧:“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
寿婉晴的泪水打湿了夏盼梧的衣衫,这让夏盼梧的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若不是为了拿到账本,这书房也不会被烧。
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拍了拍寿婉晴的肩膀:“没事了,都过去了。”
到了主街,当街动手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
侍卫们将火扑灭了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众人都去歇息。
卧房里,寿旭尧想着这书房被人放火烧了的事情还是觉得不对劲,他心中的疑云与不安挥之不去。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在这权力斗争的漩涡中,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李峰。”
他沉声唤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门外,李峰闻声迅速步入,躬身行礼:“大人有何吩咐?”
寿旭尧目光如炬,直视着李峰,缓缓说道:“书房的事,你我心知肚明,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娄钧一行人多有可疑之处,你即刻挑选几名精明强干的暗卫,暗中跟随他们,行事要隐秘,不可打草惊蛇。”
李峰闻言,神色一凛,连忙应道:“大人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还有,”
寿旭尧的声音更加低沉:“若必要,你可便宜行事,但切记,要做得干净利落,杀人不留痕迹。”
李峰重重地点了点头,待李峰退下后,寿旭尧独自坐在昏暗的烛光下,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在朝中多年,要比常人多疑敏感,总觉得即将有大事发生。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临湘的大街小巷上。
娄钧等人也从郴州来了临湘,他身着便服,神色凝重,领着几名随从前往府库调查账目。
返回客栈的路上,娄钧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
街角处,巷尾边,似乎总有几道隐晦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他们。他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跟在他身边的松勤也十分警觉,他压低了声音问:“侯爷,要不要属下带人将那些尾巴给解决了?”
娄钧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必,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且行且看,让他们跟着便是。等到了主街,人多的地方,你再带两个人去安排一下,让百姓们暂时躲避起来,不要引起恐慌。”
寿旭尧既然要让他死,他也要让郴州和临湘的官员们都看看,此番他前来是下定了彻查的决心的。
“到了主街,当街动手。”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临湘最为繁华的主街。
松勤按照娄钧的吩咐,迅速与两名随从分开行动,他们不动声色地穿梭在人群中,与商贩、百姓低语几句,很快,主街两旁的店铺开始陆续关门,行人也在他们的暗示下,悄然向两旁散去。
寿旭尧派来的人也察觉到了异常,正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时候,松勤已经和娄钧身边的暗卫拔剑向那几个暗中跟随着的人刺了过去。
娄钧坐在马车里,继续往前走。
忽而,一个刺客手持锋利的长剑,直直地朝着马车刺了过来,马儿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嘶鸣一声,带着马车左冲右撞。
紧接着,马车的帘子被大力地掀开。
娄钧的身体猛然向后一仰,借势一蹬马车地板,一掌劈开马车的棚顶,从上面冲了出来。
“砰!”的一声巨响,马车棚顶木屑纷飞,伴随着棚顶木屑,数根银针飞了出去,射中了几个刺客的喉咙,几个刺客当即倒地不起,面容扭曲,命丧当场。
这银针是穗岁给他准备的,上面淬了毒粉,只要刺进皮肤沾上血液,毒粉便会随着血液迅速扩散至全身,让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毙命。
刺客很快就被解决掉了,松勤满脸是血的大声喊道:“还有谁想要动手的,只管来战!督察御史和侯爷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惩治贪官污吏,若谁有冤屈,尽管来陈情!”
躲藏起来的百姓们纷纷都探出头看,有些是好奇,有些则是犹豫着要不要去诉说自己的冤屈和去讨要那被多征收的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