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汇冷哼一声:“怕什么?兵行险着,才能制胜。”
……
次日的朝堂上,御史台的人参奏栾竹德行有亏,没有资格去彻查朝臣行雅贿之举。
御史台的言官说:“皇上,栾大人连自己的家务事都管不好,又怎么能秉公执法地去查这贪污受贿的事情?”
另一个御史台的人紧跟着说:“臣附议,栾大人私德败坏,有损为官者的威严!应当让栾大人闭门思过!将其罢职!”
御史台的人并不都是袁庆平这样刚正不阿的人,也有一些言官已经成了朝中权势的走狗,指哪儿咬哪儿,需要他们说什么话,他们就说什么话。
这些的人并不在少数,毕竟,御史台是个清水衙门,不从这些权势手里捞些油水,在这一掷千金的京城,日子过的未免过于寒酸。
卫景澄听了几人的话后怒道:“你们几个言官,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就为了阻挠栾大人去查案的吗?”
御史台的人才不管这些,他们收了好处,便要想着法子去参奏栾竹,根本不把卫景澄的话放在心上。
卫景澄急了,不依不饶地骂道:“作为御史,你们本该清除腐败、维护江陵国的法纪,可你们听听你们都在说什么?!”
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明昌帝看着一言不发的栾竹,问道:“栾爱卿,对于此事,你可有话要说?”
栾竹从怀里掏出来两张纸,弯腰双手呈上:“臣恳请自证清白。”
明昌帝身旁的太监快步走下来将两张纸张拿走,又快步走上去呈给了明昌帝。
栾竹说:“那日阻拦臣车架的女子名叫应招娣,是京城附近的龙门村人。”
“前几日,也就是皇上命臣去湖广一带彻查范寿邑贪污受贿一事的时候,有人找到了应家,要其在臣出城那日阻拦马车并当街撞死……”
一夜荒唐,露水情缘
此言一出,在场的大臣都是一惊。
栾竹继续说:“幸好安国侯手下的人反应很快,将人救下,不然,臣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后来,臣等给这女子请了郎中医治,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她是为了给弟弟凑娶妻的彩礼,才会卖了自己的命,以死相逼来拖臣下地狱……具体的事情已经写在了供纸上,还请皇上过目,给臣做主!”
明昌帝看了一遍,又让太监拿着供纸给在场的大臣们看了一遍。
明昌帝冷声问:“诸位爱卿,可还有什么话说?”
御史台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这状纸上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的破绽。
明昌帝说道:“栾竹,朕命你查清此事的幕后主使是谁!竟是如此胆大妄为,买通人命也要污蔑朝廷命官!”
“臣领旨。“
早朝结束后,娄钧、栾竹、卫景澄几人前前后后地走到了一起。
栾竹拍着娄钧的肩膀:“幸好你准备的齐全,不然,这一早上我怕是要被那些言官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卫景澄看了一眼栾竹:“我说栾竹,你还是收敛收敛吧,人家怎么着就要姑娘去拦你,说你坏了人家的清白,怎么不说安国侯一夜荒唐,露水情缘呢?”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句话啊,用在你身上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栾竹抬手就要去打卫景澄:“卫景澄,你这是存心给人添堵是不是?”
卫景澄脚下一旋,灵巧地躲开了。
娄钧沉声说:“这还没出宫呢,你们俩收敛一些。”
二人清了清嗓子,娄钧看向栾竹:“袁大人再有几天也就到湖广了,你也出发吧,我继续留在京城盯着潘府,潘汇和范寿邑是同窗,二人肯定有所勾结。”
几人说着出了宫门,在宫门口,栾竹看到了一顶蓝色的轿子,那是鞠府的马车。
娄钧和卫景澄看了,相视一笑各自上了马车回府,栾竹快步走了过去,走到马车旁,轻轻敲了敲车窗:“初月,是我。”
鞠初月的丫鬟九儿清了清嗓子:“栾大人,还是称呼我家小姐鞠小姐的好。”
栾竹连连点头,在外头还是要避嫌:“是是,鞠小姐愿意过来,是不是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愿意见我了?”
鞠初月说:“安国侯夫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我说了,此事处理完,你就要去湖广了,山高水长,你……你注意安全。”
说着,马车里的鞠初月已经是涨红了脸,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九儿从车窗里递出来一个包袱,马车就缓缓地离开了。
栾竹紧紧地抱着包袱,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喃喃道:“有你记挂着,我一定注意安全。”
栾竹回了栾府,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双雨靴。
湖广比京城要热,所以鞠初月没有送厚实的衣物,那里多雨,而栾竹是去查案的肯定每日都要去不少地方,走不少路,她就给他做了这雨靴。
栾正信一进来就看到儿子抱着一双鞋,坐在那里嘿嘿地傻笑,栾正信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脑袋上:“怎么了,笑的这么傻里傻气的?”
栾竹像是展示宝贝一样,将那双鞋举到了栾正信的眼前:“爹,你看,初月给我做的鞋!”
栾正信拿着鞋看了看,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走南闯北,见识过很多东西,这鞋的鞋底做的厚薄适中,用的还是防水的皮料,一看就是用心做的,正适合线下湖广的气候。
栾正信沉吟道:“这孩子倒是有心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对你上心了呢?”
栾竹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说,我是父亲的儿子,皮相尚可,人品也不错。爹,等我从湖广回来,咱们就去鞠府提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