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不经意的低眸,他就注意到了楼下穿着一袭水蓝色长裙的女子,让他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那长裙仿佛是清晨湖面上最温柔的一抹蓝,轻盈而纯净,那女子肤如凝脂,细腻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白皙之中透着一抹自然的红晕,更添了几分生动与娇媚。
红唇娇艳欲滴,一颦一笑宛若画中之人。
江景城的侍卫郭啸风瞧见他露出那一抹熟悉的神色,心里一紧,适时地提醒他:“世子,请恕属下多言……”
“那楼下经过的女子,梳着端庄的妇人发髻,且乘坐的马车挂着安国侯侯府的牌子,依属下之见,她应是安国侯府的夫人。”
江景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并未从窗外那已远去的蓝色身影上移开。
江景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羁与自信:“啸风啊,你何时见我如此轻率了?我不过是多看了两眼,你便这般紧张,莫非是怕我做出什么不合礼数之事?”
郭啸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夺人妻这样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干过,而且干了不止一回两回。
江景城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你慌什么,我又没说要把人夺了。”
郭啸风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任由江景城的目光在那女子的身上打转。
……
淮南王府内,芙儿将衡家人送来的纸条递给了衡如蓉。
衡如蓉看着那纸条上的字:“原来,这夏家除了经营茶叶的生意之外,还做玉石的生意。”
纸条上说这茶叶罐上的花纹叫做祥云纹,夏家很多玉佩上也会雕刻这样的纹路样式。
芙儿低声说:“侧妃,奴婢听来报信的人说,探子找到了因为年岁大了,而被放出宫的宫里的老太监老嬷嬷。”
“这位服侍过太上皇的老太监说,曾经在太上皇的腰间曾看到过这样的玉佩。”
衡如蓉的双眼猛地瞪大:“太上皇?!这消息可准确?”
衡如蓉紧紧地握住了芙儿的手,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身份卑微的贱种竟然是太上皇的私生子。
不过,如此就能说的通了,皇帝的公主,自然是能配的上淮南王府的世子的。
怪不得淮南王妃会容许娄缙喜欢上穗岁,更能接受穗岁未来接替淮南王妃的位置。
衡如蓉嗤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卫王妃对此事闭口不谈,到死了都没有把这真相给吐出来,她可真沉的住气啊。”
芙儿的手被衡如蓉攥的生疼,她抽出了手问衡如蓉:“侧妃娘娘,穗岁如今已经嫁给别人了,她的事情是不是和我们也没有多大关系了?”
既然没有关系了,她们在淮南,而穗岁远在京城,何苦还要劳心劳力地去调查穗岁的事情?
自从跟在衡如蓉身边的那些个丫鬟们死的死伤的伤,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淮南王府又发生了许多变故之后,她就不想再争了,也不想再帮着衡如蓉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衡如蓉冷哼了一声:“没有关系?若是和她没有关系,我能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如今这不上不下的位置,都是拜穗岁所赐。她不能好过,也绝不会让穗岁好过。
衡如蓉想着自己都能猜到穗岁的身世,那娄缙肯定也是知道的了,他这次去京城,应该就是将此事告知了穗岁和安国侯。
衡如蓉说:“王爷已经回来了,那就说明,穗岁和安国侯都已经知道了穗岁的真实身份,可他们并没有声张,而是瞒了下来。”
衡如蓉冷哼了一声:“她竟然不想认太上皇这个父皇?”
无论夏凌玉是怎么和太上皇搞到一起的,从结果上来看穗岁就是公主,放着这么好的身份她竟然不要,衡如蓉实在是想不通。
想不通,她索性不想了。
“无论他们是怎么想的,既然穗岁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世,那我们就把这消息宣扬出去,无论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总不能叫他们如意。”
芙儿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想去做,但还是得听衡如蓉的吩咐。
她总觉的,自家主子还是太闲了,才会去找穗岁的麻烦。
可如今穗岁有大公子给她撑腰,若是知道了这消息是衡如蓉散播出去的,她们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很快,安国侯夫人是太上皇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的消息传遍了淮南。
百姓们最是喜欢这样高官皇室的桃色消息,茶余饭后都喜欢聊起此事,这消息也就传播的越来越广。
娄缙想要派人将这消息压下来的时候,这消息已经迅速传到了京城,甚至传到了宫里。
太上皇后听闻此消息后,气的将手里的茶杯摔到了地上,溅起一地的茶水。
“她竟然是太上皇的私生女?哀家还封她为郡主,认她做了义女,真是讽刺!”
女子也太不矜持
太上皇后想起从前的事情来,觉得这卫家人,以及和卫家人有关的人,都是自己的克星。
到老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卫家的庶女成了嘉太妃,让她丢了一次脸。
她面上是毫不在意,可连做梦都会梦到有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说太上皇宝刀不老、英勇非凡、凶猛霸道……
这回,卫柔宸昔日的好友又生了太上皇的孩子,简直不可理喻!
太上皇后冷哼一声:“这乱七八糟的关系……”
“知道了自己这见不得人,让人感觉到丢脸的身份,就该悄悄地瞒下来,如今闹的满城皆知,她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这让哀家的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