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一听此事又和玉嫔有关系,气的浑身发抖,她说:“下次再看到这些鸟儿,不管是谁养的,一律打死!如今,什么都比不得皇后娘娘肚子里的皇子重要!”
皇后娘娘怀有身孕,最怕动怒动了胎气,把皇后娘娘最喜欢的花儿给糟蹋了,这不是诚心给人添堵吗?!孕妇最忌讳情绪不佳。
青鸾吩咐明清宫的宫女们:“今日,尽量不要让皇后娘娘出屋子了,看到这些花被弄成了这样,肯定要心疼的。”
青鸾指着几个太监说:“你们几个,去内务府搬些花过来,不拘是什么品种,只要是开花了的都搬过来。”
接着,青鸾又挑了几个看起来机灵的宫女,吩咐道:“还有你们几个,去春璎宫、倚淑宫、清乐宫看看,能不能借一些花过来。”
几个宫女太监脚步匆忙地出了明清宫,去各处拿花、借花。
青鸾又对守门的那几个宫女太监说:“你们记着,以后若是玉华宫来人了,就说皇后娘娘正在休息,一律不见!”
几个宫女太监忙点头应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心里也是怕的很。
……
侯府,穗岁听娄钧说疑查盐池的行踪是王喆泄露的,便想着找个由头去王家拜访,探探口风。
正巧大理寺少卿府上重新翻修了一番,要办家宴,给穗岁递了请帖,穗岁听说也邀请了王喆的夫人,她便也带着贺礼便也去了。
宇文晓帮着母亲秦氏在前院接待宾客,见穗岁带着松莲来了,她知道穗岁和鞠初月、方氏等人交好,便将她带到了里面的桌子坐下。
宇文晓说:“夫人稍坐,母亲稍后就来,宴席马上开始。”
穗岁冲着宇文晓点点头,坐在了方氏身旁,宇文晓继续说:“今日母亲请了戏班子来唱戏,有夫人爱听的桃花扇。”
穗岁坐下后,这一桌子大部分的夫人小姐她是认得的,只是左手边这一位面生,方氏主动给她介绍道:“国子监祭酒王喆的夫人敖氏。”
穗岁笑着看她:“原来是敖夫人,恭贺夫人,女儿如今是宫里的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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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玉嫔,敖氏的眼眶微红,脸庞上悄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哀愁。
这女儿一进宫,再见面十分不容易,她叹了口气,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
敖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客气地说道:“能进宫得皇上恩宠,是她的福气。”
几人都跟着点头附和,渐渐地在一处聊开了,席面开始,喝了几杯酒,又看了几场宠妾灭妻的戏,这戏台上的情形,如同镜子一般映照出敖氏心中压抑着的不安和忧虑。
终于,敖氏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感,眼眶中的泪光闪烁,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声音略带哽咽,开始缓缓述说着自己的苦衷。
“我这做母亲的,日日夜夜都在为她担忧……只希望她未来一切都好,唉,罢了,她离开家也好,府上的糟心事儿她见了也心烦。”
说完了家中的糟心事儿,敖氏看着穗岁的眼中满是羡慕:“听闻安国侯府上,如今连个妾室都没有,府上清净异常,我真是从心底里羡慕你。”
说着,又看向了方氏,语气中多了几分复杂:“夫人府上即便有妾室,那些个妾室也是听话懂事的,不像我家那个贡姨娘,唉……这女人实属让我头疼不已。”
“她出生农家,行事没规矩的很。”
贡姨娘名叫贡妙风,她的名字如同她的人一般,妙曼而风姿绰约。她并不是京城人士,而是王喆南下巡视各省各郡县的考试院的时候,当地官员送的美人。
王喆瞧着她生的美,又会侍奉人,就将人收了,带回了府让她做了姨娘。听说贡姨娘进府的时候,还带了个小男孩儿回来。
一说起这些,敖氏就难过的浑身僵硬:“那男孩儿年纪都不小了,不知他是何时与那贱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一朝一夕,老爷,竟然还护着那贱人,还不准我过问那孩子的事情……”
穗岁宽慰道:“夫人放宽心,无论府中妾室有多少,正妻只有夫人一人。”
说着话,穗岁心中泛起疑惑,听敖氏的话头,从敖氏的言语间不难听出,这位贡姨娘年纪并不大,怎么会和王喆有一个年纪不小的儿子?
穗岁不动声色地朝着松莲使了个眼色,松莲立刻领悟了穗岁的意图,她点点头,去找敖氏身边服侍的小丫鬟们说话。
用过饭,丫鬟们手脚麻利地呈上了饭后的甜茶和给夫人小姐们漱口用的茶盂,以解酒腻,清新口气。
随着宾客们陆续离席,穗岁在松莲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穗岁今日喝了不少酒水,她的脸开始发红发烫,松莲扶着她往外面走,心里很是担心:“夫人是不是喝醉了?”
穗岁笑道:“没醉,我还能再喝两杯!”
待二人上了马车,车厢内顿时安静了许多,只剩下马车行驶时轻微的颠簸声。
穗岁问她:“你可打听到什么了?”
松莲点点头:“奴婢带了酒水糕点去找敖氏的两个贴身丫鬟说话,好在那两个丫鬟年纪都不大,心里藏不住事儿,经不住奴婢几番试探,将她们知道的都说了。”
说着,松莲便将自己从丫鬟们口中套出的话细细道来,从贡姨娘的背景到她与王喆之间的种种传闻,再到那个小男孩的事情,无一不详细。
穗岁听得认真,时而蹙眉沉思,时而轻轻点头,心中对于这个王家背后隐藏的复杂关系,有了几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