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钧的眼眶有些发红:“那是自然,不过报复东方靖南,不能用明面上的法子。”
东方靖南做了这样的事情,江陵国碍着东厝的颜面不能将他怎么样,可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东方靖南万劫不复。
他叫来了松勤:“东厝二皇子和三皇子不是在争权吗?我们不妨帮一帮三皇子。”
松勤问:“侯爷,想要属下做什么?”
“等到我们回了京城将东厝和江陵国的通商口岸协议签订好之后,他和东方靖雪返回东厝的路上,派人在暗中一路跟着东方靖南,将他们的行踪和可能走的路线传出去。”
娄钧做着东厝和江陵国的生意,利用商队的人传话十分便利,只要东厝三皇子有心,肯定能在东方靖南回宫之前将他给解决掉
只要二皇子倒了,三皇子就是第一皇位顺位继承人。
娄钧去了侯府的药房拿了伤药回了卧房,轻轻地将药瓶打开,又轻轻地将药膏涂抹在穗岁的手腕和脚腕上。
她被关在地牢的时候,手腕和脚腕被麻绳绑住,后来东方靖南还用铁链子锁住了她,勒出了红痕。
他的动作很轻,但穗岁睡的并不沉稳还是醒了过来,娄钧将药瓶放在一旁的矮柜上,上了床将她抱在怀里:“睡吧,我就陪在你身边,不会有事了。”
一起去陈家
他很是后悔上了湖面后没有和她同坐一艘船:“以后外出,我们还是要寸步不离的好,我再也不敢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穗岁抓着娄钧的胳膊,窝在他的怀里,枕着他厚实的胸膛慢慢地睡着了。
次日一早,哭晕过去,一直昏迷的松莲也醒了。
她在穗岁的床边不停地擦眼泪,见穗岁醒了转过头去避开她的视线,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在哭,去准备膳食了。
香儿也过来了,给穗岁换了一身衣裳,想着那日的情形不禁心惊肉跳,眼眶发红。
“穗岁姐姐,你可吓死我了。”
穗岁抬手摸着她的头,笑道:“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吗?听你这声音,嗓子都哭哑了,一会儿去喝点梨汤润润嗓子。”
外面,娄钧让松勤去传扬出去穗岁已经被救回来了。
松勤去外头吩咐几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侍卫,让他们把自己的嘴管的严实些。
穗岁是娄钧在夜里救出来的,为了她的名声考虑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只说穗岁被河水冲到了下游的一个农妇家,她醒过来之后就托人报了信。
至于之前那个被打捞上来的女尸体,是随行队伍的一个侍女因为贪恋荣华富贵,偷偷穿了穗岁的衣裳和发簪准备逃跑的时候失足落水。
东方靖南得知穗岁被救出去后,将手里的佛珠摔了个稀烂。
他原本想将穗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关上两天,在断水断粮的饿上两天,好让她心甘情愿地从了自己,可没想到她竟是被人给救了出去。
“我倒是小瞧了这位安国侯,两层暗门外加一个密道,他竟然也能把人给找到?可惜了那么一个美娇娘,没有弄到手。”
东方靖雪埋怨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好了,他们二人和娄钧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她问:“你还在这儿惋惜这些有的没的?不怕他将这事儿捅到父王面前?到时候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东方靖南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那又如何?他也没有证据,而且不过就是一个外臣的妻子,江陵国的皇帝都不好管,更何况父王了?”
“你瞧着吧,娄钧就算是见到我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果然,娄钧和东方靖南再次见面的时候,二人如常一般交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东方靖雪知道娄钧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但她也没有提醒东方靖南要小心应对娄钧,这个皇弟她也没有多喜欢,瞧见他吃亏,她也是乐意当乐子看一看的。
只是,这一整天下来都十分平静,东方靖雪想不明白娄钧是怎么把这一口气给咽下去的。
在她心里,他表面温润儒雅,可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不是会任人欺侮的性子。
她记得少时在宫里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打翻了他的饭碗,用泔水和剩菜来侮辱他,后来少时的娄钧设计让那小太监在总管面前出了大丑,被杖毙了。
次日上午,穗岁去陈家探望娄绍婉,娄钧不放心她的安全就跟着一起去了。
昨日已经送了拜帖过去,今日带些礼物过去也不算突兀,更何况娄钧是娄绍婉的堂哥,也算是娘家人,在她孕期来看望她也说的通。
到了陈家后,娄钧在外院坐着,陈家人知道安国侯跟着一起来了都是受宠若惊,陈家的老大陈泽远、老二陈泽斌、老三陈泽武都收拾妥当赶忙出来迎接,陪着他在外院的前厅说话。
陈家老四陈泽文还在外面逍遥快活,陈老夫人忙让人去叫。
穗岁带着丫鬟去了后院,她瞧着这陈家的院落,着实气派,每一个院子都宽敞明亮,盆景盆栽修正的整整齐齐,品种名贵,极为讲究。
娄绍婉见穗岁来了十分高兴,满眼含笑的和她说话,穗岁见她面色还算是红润,也稍稍放下心来。
将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后,娄绍婉将穗岁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问她:“堂嫂,我听说你落水了,可还好?”
从前,娄绍婉叫娄钧都是娄钧哥哥、大公子这样的叫,叫穗岁都是穗岁姐姐这样的叫,如今娄钧已经和穗岁成亲,她也嫁做人妇,称呼堂哥堂嫂更合适些。
穗岁坐在她身旁,点点头:“我还好,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