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闹的很大,官员们都看了过来,戴峻山更是心疼儿子,怒道:“安国侯你是不是吃酒吃醉了,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之前我们父子二人当街被人揍了一顿,是不是就是你派的人动的手?!”
娄钧甩了甩手:“戴大人没有证据还是不要胡说的好。”
明阳帝放下酒杯,脸色沉沉地问他:“安国侯,发生了何事了,可是你动手打了戴墨?”
听到响动的时候,戴墨已经瘫倒在地上了,明阳帝并没有看到是谁动的手。
娄钧用帕子擦了擦手,走到明阳帝的面前行礼后说道:“戴墨出言不逊,藐视皇威,臣一怒之下才动手打了他。”
明阳帝问他:“此言何意啊?”
娄钧一脸严肃:“方才戴墨走到臣身旁,抱怨皇上和太子禁酒,不体恤官员。”
“还说他是皇亲国戚,就算是在家中偷偷喝酒也不会被人发现,更不会受到惩罚……臣以为,垦荒、种粮、禁酒乃是养民之道,戴墨不顾百姓只在乎自己的口腹之欲,还如此阳奉阴违,不把皇上和太子的话当一回事,心里实在气愤,一时冲动才动的手,还请皇上责罚。”
席间都安静了下来,戴峻山和戴墨父子二人仗着是皇后母家人在京城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早有官员看他们不顺眼。
明阳帝还想给皇后和太子留面子,问道:“哦?果真如此?”
明阳帝身旁的总管太监赵公公走到戴墨身边问他:“戴公子方才可是和安国侯说了那些话?”
戴墨还不清醒,只听到“安国侯、说话”两个词,他笑的一脸荡漾:“是啊,说了……想要……睡……”
后面的胡言乱语赵公公没有听,只转身去回禀明阳帝他承认自己当真说了此话。
戴峻山气的眉毛都要竖了起来,辩驳道:“皇上,墨儿还醉着,他这会儿还神志不清,问他什么他都会承认的,而且,墨儿心中一直是敬着皇上皇后的,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还请皇上明察!”
席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忽而一个身形瘦弱脸色发白的年轻官员走了出来,走到明阳帝前面行礼道:“臣当时就在旁边,臣也听到了,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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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前来作证的是卫景澄、卫同和等和娄钧沾亲带故的大臣,明阳帝和其余的大臣们还会对这证词存疑,可如今站在大殿中央的是和娄钧并不熟悉的鸿胪寺少卿苏致远。
苏致远一向话不多,平日里也都是独来独往,因为他这个略显孤僻的性子,明阳帝也曾想给他换一个差事,毕竟在鸿胪寺当差时常要接见各国使臣,性子太闷不是好事,不过念在他每回接待使臣也都是客客气气热情有礼的,明阳帝就此作罢。
看得出来,他性子淡漠,但也能在需要的时候调动情绪完成公务。
朝臣们见苏致远出来作证,都不说话了,想来是真的有此事,戴墨是真的说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明阳帝很是生气,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往常对于戴家很是宽容,他冷哼了一声:“戴峻山教子无方,戴墨口出狂言,回老家修身养性,以后也不要再进京城了!”
皇后的老家在黛山,戴家的族人也大部分都在黛山,只有一些通过科考或者是通过戴峻山的运作进京的青年才俊。
那里山清水秀,但远离政治中心,一旦回了老家基本就和朝堂没有关系了。
戴峻山脸色铁青,但也知道此时不是求情的好时候,只好磕头领罚,让人拖着儿子离开了安庆殿。
经此一事,安庆殿的宫宴不欢而散。
娄钧揽着穗岁出了皇宫,扶着穗岁上了马车后他掀开了马车帘子,等着前面的马车一辆一辆的出去,见侧边并排等着出去的是苏家的马车,转头想要和他交谈。
还没等娄钧开口,苏致远惆怅一笑,主动说道:“安国侯是想问,我为何要在大殿上说谎?”
娄钧看了一眼松勤等着他的下文,松勤点点头警惕地看着前后,确保马车附近没有人偷听二人说话。
苏致远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娄钧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有一日,我妹妹去寺庙里上香,回府的路上被戴峻山侵犯了,妹妹不堪受辱跳河自尽了。”
“戴峻山父子坏事做尽,本该千刀万剐,我只恨自己没有本事给妹妹报仇。”
论实力和心眼手段他是肯定对抗不过戴家的,他想过用蛮力一刀捅死戴峻山,大不了给妹妹报仇后,自己和他同归于尽,可苏家全族子弟的未来就要就此断送。
娄钧若有所思:“听说戴家父子今晚动身回黛山。”
苏致远一愣随即明白了,他冲娄钧点点头,放下了马车帘子。
当晚,京城就传来了消息,戴峻山和戴墨回黛山的途中遇到了土匪,土匪将其马车上的财物一扫而空,同时,割断了父子二人的命根子。
皇宫里的明阳帝听说此事后看了看皇后,见皇后只说让人送些伤药过去,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便也没再说些什么。
三公主的寝殿内,江梓双却是有些坐不住了,这山贼土匪是她和大将军黎飞共同击退了的,上次已经清剿了土匪所有人,端了他们的老巢,怎么可能还有土匪?
这完全就是对她武力的不认可,当即,江梓双就披上外袍去黎府找黎飞商议如何将这些土匪清理干净,侍女康姳也披上披风跟着她出去。
江梓双持有令牌可以自由出宫,很快,快马到了黎府门口,下马刚要去拍门,忽而她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康姳:“土匪为财,要么杀人灭口,要么抢了钱就跑,怎么会费力气割断他们父子二人的那东西?这不像是寻常土匪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