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姑娘,户部尚书徐蓝山之女徐真儿却是被擦肩而过的这位俊朗郎君起了兴趣。
她问身旁的宫女:“方才那人是谁?”
“是近日被新封的安国侯,娄钧。”
徐真儿眼睛一亮,安国侯?
看来是新晋的官员,怪不得之前没见过,长的好地位又高,未来必定是个权势滔天的,等给熹妃娘娘请过安后,回去就去求爹爹帮我说亲!
……
京城里发生了这惊天动地的大事,淮南王府内却是一片宁静。
只是王府的氛围有些伤感,凌云院内的娄缙醒了又昏迷,昏迷了又醒。
自从真相大白后,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不是在王府台阶上看着偏殿的方向枯坐一整晚,就是睡了不到一炷香就会被噩梦惊醒,如此反复,人也消瘦了不少,身子孱弱病态的厉害。
府医也没想到,一向身子底子很好的世子,怎么会病的这么重。
淮南王去问府医娄缙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府医连连叹气摇头,说这是心病,汤药和施针只是辅助,若是想真的好起来,还要世子自己想明白才行。
直到今日,娄缙才再次睁眼,清醒的时间也比往常多了一些,到此刻才知道宫里已经变了天。
听云崖说完了宫里的事情,娄缙抬了抬眼,沙哑着嗓子问道:“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云崖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打听到大公子买了棺木和墓地,将人埋了。之后,便动身去往京城了。”
云崖只打听到娄钧买了棺木埋了人,却没有再详细探查,其实娄钧埋的是他奶嬷嬷的衣冠冢,并不是穗岁,而打听消息的人和云崖都以为娄钧埋葬的是穗岁。
娄缙的情绪再次失控,一双沧桑的眸子里满是悔意:“她还是死了,他还是没能把她救回来……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她。”
云崖递过去一块帕子:“世子,节哀。”
淮南王听说娄缙醒过来了,便将人叫去了书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
“你是淮南王府未来的顶梁柱,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颓废至此?!”
“明天,拟一个折子送到京城去,如今宫里是大皇子代理朝政,我们淮南王府总要表示支持未来的新帝。”
被淮南王骂了一顿,娄缙脚步虚浮地回了书房,写好折子派人送到宫里后,他又回了寝殿,他躺在床上,看着从娄钧房中搜出来的穗岁的画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他的耳边满是女子痛苦的哀求声。
“世子,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在他身下看着求饶,她浑身是伤,眼底是无尽的绝望。
娄缙猛地睁开眼睛,穗岁的脸也渐渐的消失了。
她定是怨恨自己的,怨恨他没能保住和她的孩子,怨恨他不相信自己,折磨了她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