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扮作穗岁的样子?!
娄缙更生气了,她掐着江澧沅的脖子将人扔了出去。
云崖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仔细看着地上的人,惊讶道:“你你你……怎么是你?!”
他原本在外面守着,见来人是穗岁便没有阻拦,他知道娄缙心里有多喜欢她,可怎么进去的是穗岁,出来的就是江澧沅了?
这是大变活人吗?怎么做到的?
娄缙看着云崖那清澈却又略显愚蠢的眸子,冷声吩咐道:“将人送到尼姑庵去,让她一辈子都在那里吃斋念佛。”
“告诉江生,他违背皇后娘娘的意思,若不想我把事情闹大,若不想她女儿年纪轻轻的就死掉,就让她在尼姑庵里赎罪!”
对于江澧沅这样的人,死了太便宜她了,而被禁足在江府,她还是会以一个大小姐的身份在府上享受荣华富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而到了尼姑庵就不同了,条件艰苦,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不仅要上山砍柴下山烧水,还要睡木床土炕,常年茹素,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受得了。
云崖看着地上奄奄一息、惊恐万分的人,犹豫着没有上前。江澧沅穿的很是单薄,云崖并不想碰她,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娄缙看出了他的犹豫和嫌弃,进屋将床帐一把扯下来甩了过去。
云崖将床帐往江澧沅的身上一捆,将人裹成一个粽子抗走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娄缙向明阳帝辞行,骑马回了淮南王府。
……
淮南王府内,穗岁难受地躺在床上,浑身冒着虚汗。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却开始头晕脑涨,勉强扶着墙回到偏殿爬到了床上。
她回想了一下今天入口的东西,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难道……是江生趁着她昏迷的时候给她下药了?
她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江生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而是下药让她的身体更加虚弱,但还能活上个把年,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手下留情了?
她口渴的厉害,挣扎着要去抓桌子上的水杯,可两只胳膊像是断了一样,使不上半点力气。
“咣当”一声,茶杯摔在了地上。
偏殿的门被人推开,香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穗岁姐姐,你都不知道,江澧沅竟然易容成了你的样子……”
话还没说完,香儿见她那命不久矣的虚弱样子,吓了一跳:“穗岁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去找府医!”
片刻后,香儿带着府医和医女过来了,给穗岁把脉后府医连连摇头:“唉,姑娘本就体弱,又吃了这大寒之物,才会发作的如此厉害。”
府医施针后便吩咐人去熬药,同时嘱咐穗岁:“姑娘的月事也快要来了,可不能再让自己着凉了,不然,恐怕会大出血而亡啊!”
香儿大惊,送走府医后,坐在穗岁床边抹着眼泪:“怎么忽然就病倒了?”
穗岁握住香儿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总是这样病着,她都习惯了。
穗岁好奇江澧沅到底怎么了,让她把方才没说完的话说完。
香儿哽咽着,将林朔行宫里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云崖回来告诉我的,说江澧沅被送进尼姑庵去了。”
穗岁明白了,原来江生给自己下药,是为了让她今晚不出现在娄缙的面前,给江澧沅假扮她,从而爬床制造万无一失的机会。
穗岁苦笑,她从来不主动害人,可人人却都要来害她。
“香儿,你回去歇着吧,我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香儿摇摇头:“府医说了,你不能着凉,可是天气这么热总不能烧炭火吧?我抱着你睡,夜里你若是渴了,我还能给你倒水。”
说着,也不等穗岁有所反应,香儿就脱掉了鞋子爬上了床,抱住了穗岁。
温暖的体温
穗岁感受着香儿温暖的体温,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被王妃抱着的时候,身上渐渐放松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夜幕低垂,偶尔传来树木的沙沙声和蝉鸣蛙叫的声音。
林朔行宫内,江生得知女儿被娄缙扔出来送进了尼姑庵后,心里又气又急,咳出了一口血来。
次日,江生对外称因为不适应淮南春夏的气候,得了暑热病倒了,躺在寝殿里面休息,闭门不见人。
而原本病着的明阳帝,自从到了淮南后,整日吃吃喝喝到处游览,日子过的悠哉游哉,心情大好身子也跟着好了起来。
太子江梓安见他父皇精神矍铄,大有能活个十几年的势头,心里着急,吩咐手底下的人提前动手,赶紧让明阳帝死在这里。
可没想到,他安插布置在这里的人手,竟是一夜之间被一个不知名的组织给一锅端了,一个活口不留,而他却找不到对方的蛛丝马迹。
江梓安气的胸脯剧烈的起伏,问贴身侍卫盾明:“这事儿是不是娄缙做的?”
盾明的头一偏,随即摇了摇表示否认:“属下怕行动失败,特意留意了世子那边的动静,淮南王府的府兵和军队都没有变动。”
“不是淮南王府做的,倒像是……江湖中人的手笔,此事办的十分干净利落,目前,半点线索都没查到。”
江梓安双手不停地搓着,抖动着双腿缓解内心的不安,他眉头紧锁:“罢了,再让这老家伙活几年,你继续查,查到是谁做的灭了他们九族!”
“是,属下这就去办。”
……
江梓安这边在查他布置在淮南的眼线全军覆没的事情,松风院的娄钧却是在查一件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