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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陈悦目回头，向下望。

木地板上印下一串潮湿的脚印，福春动动脚趾撑开湿掉一半的袜子，抬头看着对面装傻：&ldo;呀，怎么湿了？&rdo;

&ldo;把袜子脱掉。&rdo;陈悦目一边说一边从鞋柜里拆开一双全新的灰绿棉拖放在她脚前，又在洗衣机边上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盆，&ldo;去把脏衣服换掉丢这里。&rdo;

福春笑笑，脱下湿答答的书包从里面拿出皱巴的换洗衣服抖开。书包不防水，衣摆处湿掉一大片。

陈悦目叹气指着盆，&ldo;算了，全丢里面。&rdo;

&ldo;那我没衣服了。&rdo;

&ldo;我给你找一件。&rdo;

他去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和两条毛巾怼进福春怀里，将人推进浴室，&ldo;洗完澡再换上。&rdo;

睡衣是陈悦目的尺码，福春穿上明显大一号。等她洗好澡出来，陈悦目正戴着手套把大盆里的湿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机。

福春抻起袖子嗅味道，同陈悦目搭话：&ldo;陈老师，你衣服真香啊！&rdo;

她站着他身后问：&ldo;这是你平时穿的睡衣吗？我没穿内衣你不介意吧？&rdo;

陈悦目停了停，扭头瞅她一眼又转回去说：&ldo;给你的是新衣服，我穿过的不会给别人穿。&rdo;

屋子里沉默，福春等了一会先开口：&ldo;你家就一张床。&rdo;

&ldo;嗯，给你睡。&rdo;

&ldo;我睡床，那你睡哪？&rdo;

她真的敢问。陈悦目冷笑，跟骂人似的。

&ldo;你说我睡哪？&rdo;

&ldo;……睡床，我睡地上。&rdo;

&ldo;这是你自己说的。&rdo;他起身走去从衣柜拿出垫子铺在床边走道，又拿出厚棉被垫在上面，最后铺上枕头被子。一个简易的临时床铺迅速做好。

&ldo;今晚睡那。&rdo;

被子枕头是全新的，看起来又软又厚，临时凑的床铺比福春在家里睡的床都好。

整个家大概只有房子是最便宜的。

&ldo;什么味好香啊？&rdo;饭桌上摆满餐盒，福春折腾一天还没吃东西，从浴室出来看见饭摆在桌上明知故问。

陈悦目瞥一眼身旁懒得戳破福春那点心思，&ldo;洗手吃饭。&rdo;

两人把外卖盒拆开装盘。餐具都用家里的，其实饭菜可以不用盛出来，这些外卖盒一看就是好材料做的，特别厚实，当碗用也没关系。

&ldo;吃菜。&rdo;

&ldo;哦。&rdo;福春看着眼色在陈悦目吃过后也跟着夹菜，每道菜都等他吃过了才夹。

&ldo;吃吧，别客气。&rdo;陈悦目没看她，也不知道在看哪，就虚空瞪着前方一口一口吃饭，嚼蜡似的。

得到允许福春不再客气，开始大吃特吃，把头埋在饭碗用筷子拨饭进嘴里。筷子和瓷碗碰撞发出叮叮清脆响动，伴着嗦饭的声音餐桌上终于有了点吃饭的感觉。

陈悦目闭闭眼，顿了两秒开口：&ldo;叫你别客气没叫你肆无忌惮。&rdo;

福春嚼着饭笑兮兮对陈悦目说：&ldo;对不住啊陈老师，我太饿了。&rdo;

&ldo;这家饭真好吃，馆子叫什么名？&rdo;

对面扯扯嘴角，把外卖盒的盖子翻过来指了指角落处印下的名字给她看，然后又从碗里挑起一大坨白米饭送进口中继续嚼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