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到这儿就有些不乐意,“不是人家定的啊,那你这事儿办的……小好儿就算是不用你带,她晚上坐公车来回也就六十块呗,你这一百四扔了啊!”
算来算去都是账呦~
小姑有句话说的不假,这家穷的是要喝风了。
我懒得多听,抬脚就出了屋子,妈妈和爸爸还在屋里算着这笔账,而我则掏出手机给连隽发了信息,‘你那能让我蹭车的同学是怎么找得?’
搁哪划拉的?
嗡嗡~
短信很快回复,点开,‘药房员工的儿子,几年前我就见过他,如果不是身体不好中考影响了发挥不会念你这所学校,算是个学霸,还拿过一年药房奖励员工子女的奖学金。’
我微微挑眉,手上按着,‘你们药房搞的还挺人性化的,还有员工子女奖学金?’
嗡嗡~
点开,‘我爷爷以前非常看中这个,你以后有不懂得问题可以让他帮忙讲讲,或是找我也可以,不过,我出场费很高的~’
我扯着嘴角笑笑,‘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也是员工子女奖励?我借光?’
嗡一声,这回连隽只给我发了两个字,‘保密’
‘我爸爸呢,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是开出租的,还能让那个同学打到我爸的车?’
嗡~
连隽回,‘太简单的问题不要问我,这世上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连续剧,是有编剧的,祝同学,你该做作业了。’
“切~”
我对着手机屏幕发了一记笑音,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手上打出了谢谢,又删了……
迟疑了一会儿,找出高大壮的电话号码,按出了一行字,‘打听个事儿,送人的话,男孩子都喜欢什么礼物?’
约莫过了五分钟,高大壮回复我,‘什么价位?’
这小子上晚自习打鱼哈~
‘要贵的,两百。’
姐们儿就剩两百块了,还有些零钱得用来坐车和交话费。
想到这……倒真得多遇点齐老师那种事儿了,没外快,指着我妈一礼拜的十块钱,怎么活?
‘皮带,钱包。’
高大壮连着给我发着,‘如果是送给连大哥的话,你那价位就算了,拿不出手。’
?
不懂,按出个问号发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高大壮才给我发了一行字,‘建议你还是diy吧,心意无价。’
这不连隽说过的么?
“嘶……diy?”
我拧了拧眉,两百多买不下来皮带和钱包么?
手机揣回兜里,转身时看到祝号卧室窗帘上的剪影,这小子好像是在书桌上趴着,想了想,我走到他的门前,敲了三下,他没应,我开门就走了进去,“祝浩?”
祝浩仍是在床头简易的小桌子前面趴着,听到我的声音也没抬脸,我走到他身旁,看到被他压在胳膊下的笔记本,上面还写着一首笔迹凌乱的诗——
‘我请求熄灭,生铁的光爱人的光和阳光,我请求下雨,在夜里死去……洗清我的骨头,我的眼睛合上,雨,雨是一生的错过,雨是悲欢离合。’
眼微微的眯了眯,旁边还有着,‘尊严和身体,你选择哪个?身体,既是尊严。’
视线扫了一圈,更有不符合他这年龄的人生感悟,‘人的一生终点既是死亡,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拥有,也不会拥有,貌似所拥有的,不过就是短暂的经历,终究,还是烟消云散。’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祝浩?”
我吸了口气,碰了碰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被那个新来的同学给欺负了?”
祝浩趴着不动,持续装死。
“祝浩,你给个话啊。”
我耐着性子,就算我掐过他脖子,跟他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但在这个家里,我自认还算是比较了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