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举着木棍就冲过去,重重的打在他们身上,大堂内瞬间一阵惨叫声,门外那些留守的小厮与丫鬟,都连忙捂着耳朵。
“娘亲,这样打下去应该不会死人吧?”李辰叶悄悄询问。
他的确不喜这些亲戚,可若让沈眠手中沾了人命,他也不愿。
“叶儿放心,为娘请来的打手,那可是在皇宫里打过板子的,这打人知轻重,都是避开要害,不会死人。”沈眠坐在主位翘起二郎腿,还一边嗑瓜子看好戏。
李辰叶无奈扶额,感觉上吊那日出事后,沈眠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会反抗,维护李府的利益,可李辰叶也怕这样下去会出事。
“沈眠!你赶紧叫他们住手!我们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要出人命了!沈眠杀人了!对长辈下狠手,沈眠!你真不配为李府媳妇!”
“杀人了!有没有人管一管这毒妇!让她遭天谴!”
“……”
沈眠听着他们咒骂自己的话,依旧是默不作声的喝茶。
“娘亲,就让他们这般胡言乱语吗?叶儿听着都不高兴。”李辰叶插着腰,嘴巴嘟着,嘴唇也撅起来。
这群人明目张胆的谩骂着沈眠,李辰叶恨不得缝上他们的嘴!
“叶儿,你要清楚一点,别人狗叫,你又不能学他叫,就听着他们继续叫,等叫累了,就消停了。”沈眠放在茶盖,说话时还露出一抹阴笑。
话音自是传到了他们的耳边,如今是连反驳的话,都被惨叫声掩盖过去。
李大伯手中握着的匕首蠢蠢欲动,趁着大伙混乱时,找准时机冲着沈眠冲过去,打手这时也停下木棍,看着李大伯的方向,李辰叶神色一紧,要去抱住他,却被他率先推开,匕首露出寒光。
差一点……就差一点可以杀了沈眠……
李大伯阴冷的看着沈眠,匕首重重的刺过去。
沈眠也是学过一些防身术,脚尖抵在了李大伯的胸口处,匕首距离她的身体不过半尺远,可沈眠一发力,直接把李大伯整个人踹下去。
“想谋夺家产不说,竟然还敢惹上人命,大伯,你真不想活,我可以帮你,白绫够不够?或者给你一杯毒酒。”沈眠冷着脸,将一个茶杯砸到他身旁。
其余人吓了一跳,鼻青脸肿的看着眼前这浑身戾气的沈眠。
“都下去吧,一会去把赏钱拿了。”沈眠吩咐打手下去,大堂的门再次被打开,众人像是看到希望一般,想往外面跑,沈眠却笑了笑,听着他们头皮发麻,“走这么快做什么?这在李府受了伤,我也没那么无情,这医疗费用还是给得起。”
“不用了!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我们自己有银两。”
之前还嚣张要家产的众人,现在一个个成了缩头乌龟,再也不敢出来提及“家产”二字。
李大伯也是一脸憋屈,仿佛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送各位,夫沈明日还得下葬,我还要安排事宜,就散了吧。”沈眠甩了甩清袖,让下人送客。
突然,一道沉重的男音在门外响起,细细碎碎还有些人的脚步声。
“你们这群不要脸的瘪三,眠儿还未走出子元去世的悲痛中,你们竟想着来李府分家产,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还欺辱一个小辈!与半大的孩子!真当我沈家没人!”
人未到,声先来。
沈眠一听便知是原主的父亲,带着沈府的兄弟姐妹过来,可她并不高兴,心中清楚沈威的目的与这般人无异。
可是沈府的人来到大堂,看到倒着一地又浑身是伤的人,竟有些发愣。
沈威更是满脸尴尬望着,且不知该说什么好。
原本想着受欺负的是沈眠,他们前来帮忙,指不定还能在她手中多分一些家产,如今这情况,他们来的反而不是时候。
“眠儿,你……你这是……”沈威指着地上受伤的众人,神情恍惚,说话时竟还吞吞吐吐起来。
“方才叔叔伯伯们想要争夺家产,就打了起来,可夫沈早就将家产给了叶儿,我自然是不能让给你们,没想到打得更重,这不,都受伤了。”
沈眠睁眼说瞎话,那些打手都还未曾走远。
“大伯,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去医院?”沈眠满脸关心的走过来,李大伯吓得后退一步,差点又摔了个狗啃屎。
众人也知现在的沈眠没那么好对付,若想谋得家产,还得智取,不能在此与沈眠硬碰硬。
“没事,既然子元都快下葬,那我们也先各回各家,明日再来抬棺。”李大伯说罢,便带着自己一家匆匆离去。
其余人见状也赶紧退下,这大堂内所剩之人,也就剩沈府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