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轻瞥一眼淦天池,犀利的眼神像一把无情的利剑,直刺他的心脏,让他心脏骤紧。
“钱和权固然重要,但也要有命花才行。”弄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家伙放在自己的家里,那不就是嫌命太长嘛?
幸好淦天池的二女儿和三女儿聪明,不然还能不能活着,夕瑶也就说不准了。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这就把门打开。”淦天池不敢迟疑,连忙想要找来自己的侍卫,想要用武力把门打开。
“一边去,萧玦,你来。”
真不知道怎么做到一城之主的,要是武力能弄开,人家还弄那把锁干嘛?
“是。”萧玦上前,从袖筒中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这是一把特质的万能钥匙。
萧玦拿着万能钥匙来到小厨房的门口,带着梅花形锁孔的锁头往锁孔里一插,只见他三两下就把锁给打开了。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够两人行走的小径,原本清幽的小院已经用颓败来形容差不多。
满院的花草已经枯萎,几只乌鸦在一棵大树的上头,好奇的看着涌进小院的几人,轻煽翅膀发出‘嘎嘎嘎’的声音。
独孤恺经过连番呕吐,脸色苍白,身子虚弱,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落下来几根,凌乱的落在额前,他不耐烦的朝着树上的乌鸦呵斥道,“去去去,添什么乱,小心把你们变成烤乌鸦。”
乌鸦被他掷出的小石子惊的一阵‘嘎嘎嘎’乱叫,原本凄凉的小院更平添了一抹阴寒。
“扔出去。”夕瑶清冷的眼神扫过独孤恺的脸上,冷漠的言语从唇如胭脂的薄唇中吐出。
“是。”萧玦上来二话不说就把独孤恺扔出了院子,眼神暗含警告的道,“你想死,我们不拦着,但是……你要是让主子受到一丝危险,我们会把你剁成一块一块的。”
乌鸦是不详的象征,他们出门行走的人很忌讳这个东西。
萧玦的五官深邃又凌厉,在独孤恺的眼中就是凶神恶煞的代表,被他暗含杀意的话语一吓,直接跌倒在地上,久久无法动弹。
独孤白回头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有些呆呆的独孤恺,摇摇头,这人怎么就看不懂形势呢?
在天元没看出来,那你在这一路应该看出来了吧?
伽罗公主的手段和能力,连父皇都要仰仗她,你一个小小的皇子,还没成年,手上什么权势都没有,你是怎么做到眼高于顶的?
独孤白很想晃晃独孤恺的脑子里有没有水声。
都说龙生九子各有各的不同,如今他算是了解这其中的意思了。
随着一步一步的靠近,那股臭味原来越浓了,淦天池的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相反他能爬到如今的这个位置,他的心智和能力是绝对有的。
所以在越接近那间小厨房,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这种味道让他想起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事情,那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
作为一城之主,百姓冬天没什么菜吃的时候,他也是见识过那些人早早的腌制一些咸菜的,但那咸菜的味道绝不是这种腐肉的臭味,他浑身颤抖,脚步艰难的往前走着。
如今能支撑他走下的,就是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那股力在撑着他。
他回顾他自己的一生,他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但不代表他不爱自己的闺女。
他虽说想要用女儿来换女婿他们的能力和权利,但他也是想要女儿后半生能过上舒服的日子的,也想他们能幸福的。
距离再远也有走到的时候,厨房里一口大缸静静的矗立在厨房最里面的角落里,大缸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
那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找几个人把大缸抬出去吧,不要把它打碎了。”夕瑶看着那个方向,上空的怨气已经能凝聚成一张完整的脸。
地缚灵
淦天池脸上的神情有些哀伤,但眼里又带着一抹希望,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
在知道周轩有嫌疑后,他找了自己信任的人来做这件事情,他如今还不清楚这城主被周轩渗透的怎么样了,他如今搞不清楚周轩是不是对家请来专门搞他的,其他的他想不出来,所以不能让周轩的人提前插手了这件事情。
青鸟的离开让淦天池有些猜测。
伽罗公主在经过院子的时候没有进去找周轩,而是直接来这里,公主殿下身边的侍女又出去了,想来应该是去堵周轩了,这是淦天池这番分析下来的猜测。
然而此时也容不得他想太多,首先要用清楚的是这大缸里到底是什么?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如此大的事情,这是他的失职。
这还是在他的后院呢?
要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城里,那些无辜的百姓受他连累,那他该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父老乡亲,又有何颜面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做下去?
他脑中思绪万千,心中不断的猜测着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是对家搞事,还是纯粹的就是看上他们家了?
淦天池找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边吩咐他们小心,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行动。
冬天的风夹着冷意往人骨头缝隙里钻,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外袍一拖就开始准备上手了。
可饶是他们做好了心理建设,可也抵不过这要命的味道拼命往鼻腔间钻,带来的强烈冲击。
一个大汉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脸色一阵苍白,原本有力的双手也无端的用不上力,腿脚一软跪在了地上,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只听一声‘嘭’的巨响。